「這學期很少見你上這兒來啊,」校長室下的石獸跳到一邊,露出背後的螺旋形樓梯。
「被鄧布利多教授請喝茶可不是件美差。」上學期烏姆里奇老是跑這兒來死磕,她沒成功,反而讓我跟石獸混熟了不少。
「鄧布利多最近迷上了種咬人舌頭很疼的甘草糖,已經有不少老師學生中招啦。」它用後腳撓了撓脖子說道。
「多謝,我待會挑糖會避開它的。」我邊說著,邊沿著旋轉的石階向上走。
「進來。」在我敲門後,鄧布利多略帶疲憊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當我觸到門的時候,它卻一下子從裡面打開了,斯普勞特教授半摟著一個垂著腦袋小聲啜泣的赫奇帕奇女生從裡面走出來。經過我時,她只來得及沖我點了下頭,便急急忙忙地帶學生下樓了。
我飛快瞥了眼,便收回目光走到桌前的老位子坐下。校長辦公室還是老樣子,只是窗外的景色變成了臨近夏日的澄藍色天空,幾片棉絮似的白雲點綴其間。
「節日過得好嗎,」鄧布利多仔細打量著卡萊爾,臉頰消瘦了一點,滿腹心事的黑色眼睛顯得有點暗淡,「聽小天狼星說,你在假期去看望他了?」
「嗯……隔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剛好趁假期去看看他,」我靠在椅背上,不著痕跡地端詳著鄧布利多,目光掃見那隻擺在桌上的焦黑的手時微微一頓,須臾便又轉開了,「剛才斯普勞特教授和那個赫奇帕奇學生是出了什麼事嗎?」
鄧布利多的聲音略顯疲倦地說道,「那個女生的麻瓜父親死了,說是死於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他深深嘆了口氣,微微垂著頭頓了一會,突然沖我問道,「你覺得呢?」
「什麼?」我剛思索著這火災究竟是真意外還是人為的就聽到鄧布利多的提問,思緒一滯,暫時壓下心裡的猶疑,隨口回道,「我不知道,也許是意外吧,麻瓜總是很脆弱的。」
室內陷入了沉默,鄧布利多從半月形眼鏡框上面無悲無喜地靜靜看著我,目光仿佛有穿透力似的能直接一目了然地掃到我腦袋裡面真實的想法。
「什麼時候開始,你對死亡這種事也變得這麼習以為常和漠視了?」鄧布利多的聲音還是溫溫和和的,聽不出來一點責問的意思。但是,我想寧願聽他大聲指責,也好過現在這種冷淡的失望,心裡驀地揪了一下,一陣刺痛的冰涼從胸腔傳遍全身。
「我沒感覺到與之前有什麼不同……」我轉開目光,掙扎著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