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告訴你,這只是冰山一隅,現在每天每時每刻都有這樣子的事在你不知情的角落裡發生。」
我想靠深呼吸來保持平靜,但是這不再起作用了。「這不可能,他答應過我!」我控制不住高聲沖鄧布利多喊道,「絕不會讓食死徒為非作歹……更何況我也從沒聽說過有這樣子的消息。」
「假設,他確實答應過你,」鄧布利多抬抬眉毛說,「但如果是他自己想這麼做呢?他有承諾過自己絕不這樣子做嗎?卡萊爾,我說過你很容易把自己信任的人想得太好,你覺得他一定會信守承諾,剛巧他也願意裝出一個信守承諾的樣子來哄哄你,但是你看到的都是他允許你看到的,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是他不想你看到的,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呢?就像剛才那個學生的父親所遭遇的,想掩蓋掉幾十個麻瓜的死亡,只肖偽造一場意外事故就好,誰會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食死徒做的呢?」
「他沒有理由騙我,而且我翻過一些食死徒的腦子,他們確實有被約束著!」
鄧布利多沒有盲目反駁,而是向後靠在椅背上,仰頭望著胸膛極速起伏著的卡萊爾,給她細緻地解釋道,「如果你有留意,就會發現食死徒的組成成分十分複雜,懦弱者被逼無奈加入以尋求庇護,純血世族和野心家則是為了從中獲得利益,這兩者到目前為止純粹是畏懼伏地魔,毫無忠心可言。只有剩下一部分生性殘忍者,他們完全被伏地魔身上更瘋狂的殘酷暴虐吸引,打心裡願意折服於他,這才是他最忠實的下屬,而這部分人也是最瘋狂最熱衷於折磨弱小者的,如果伏地魔不適時地獎勵他們一些玩具,就會漸漸失去食死徒里唯一對他有忠誠度的一群人了……」鄧布利多講到這停頓了下說,「伏地魔願意在平時約束他們的行徑,確實令我有點意料之外的吃驚,不過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
「不滿會漸漸滋生,怨氣會慢慢蔓延,伏地魔為了鞏固他們對自己的忠誠,一定不會一直約束他們,」鄧布利多看著若有所思的蒼白面孔繼續說道,「只不過可能會讓他們在結束後處理好掃尾的事。啊,這倒是令我有點感動,看起來他確實有在努力兌現自己的承諾。」鄧布利多略帶諷刺地說道,「他把你當成什麼?一隻永遠活在他擺弄下的金絲雀?他覺得,編織一個美麗的籠子,再圍上一圈歲月靜好的假象幕布,這就是給你想要的生活嗎?這就是在愛你嗎?」
在鄧布利多有條不紊的回答中,我已經慢慢平復了被欺瞞後引發的滿腔怒火,理智的回籠讓我能夠慢慢開始琢磨出一些事來了。
「教授,我知道你的擔憂,」我盡力讓聲音聽起來顯得平靜,「但是我不會改變自己的選擇。」
鄧布利多揚著眉毛,望著沉下去的黑色眸子,試圖引導地問,「你要怎麼做呢?需要幫助嗎?」
我撩起眼帘跟鄧布利多靜靜對望了一會,輕輕笑了聲,「教授,您有您的計劃,我也有我自己的……不過您今天的一席話確實給了我不少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