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認同這點,並且理解。可是我想聊的是伏地魔,你說你了解他,在某些方面我毫不懷疑,可就只怕你總是把人想得太好,而忽視了很多本該注意的部分,」鄧布利多望著堅持己見的面孔,想了想說,「那麼這些被赦免的人里也包括不願意捲入事端始終保持中立的麻瓜、麻種和混血巫師嗎?你能在伏地魔的手下確保他們的安全嗎?」
似乎在腦子反饋出結果前,潛意識已經有了答案,我的呼吸不自覺一滯,同時仔細回憶著黑魔王最近的態度,避重就輕地說,「我會竭盡全力想辦法不讓他們受額外的傷害。」
「竭盡全力是指消除掉他們受折磨的記憶,再在他們房子外面圍上一層統統加護嗎?」
「教授……」聽著他的話,我的呼吸又是一窒,垂著的眸子有點吃驚地望向鄧布利多,「您怎麼會……」
「啊,你知道的,我最近對伏地魔以前相關的人和事格外地關注……恰巧在最近重新拜訪了那位住在海邊懸崖上的親切老人,」鄧布利多不緊不慢地說,眼睛一直定定盯著我,「又恰巧發現了他們身上有鑽心咒和奪魂咒的痕跡,還恰巧發現了不久後有人抹去了他們受折磨的記憶……可惜,雖然他們不記得了,但是在碰到穿著奇怪的人時還是會不自覺瑟瑟發抖……」
「我知道,即使抹去記憶也沒辦法抹平一切傷害,但是……」我深吸口氣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靜,「至少他們還活著,還能正常生活。」
「他們已經去世了。」
椅子滑開的尖銳吱呀聲把牆上正在午休的校長們吵了起來,「安靜,孩子。」
「這不可能,我才……我才去看望過他們……」我沒有理兩邊牆上傳來的不滿抱怨聲,撐著桌子,身體略帶激動地微微前傾,聲音有點顫抖地問道,「丹尼,他們還好好的,對吧!」
「如你所說,他們是脆弱的麻瓜,卡萊爾,」鄧布利多有點不留情面地重複卡萊爾先前的話,「更何況他們在麻瓜里已經算是高齡的老人了,能在這種殘酷的折磨里活下來已經讓我很吃驚了,所以我之後一直有著密切關注。可惜魔咒的傷害太大了,他們在幾個月後就逝世了。」鄧布利多看著臉頰瞬間沒了什麼血色的卡萊爾,剛硬起來的心腸又忍不住軟了下來,「好在他們走得很安詳,沒有留下什麼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