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跟著站起來沖里德爾說,「我想跟你談談。」說著就要去拉他的袖子,卻被一道刀子似的閃光阻止。
里德爾的右手捏著不知何時抽出的魔杖,他冷冷地瞥了眼驚愕的女巫,平靜地說,「我不認識你,小姐,也沒什麼想跟你談的。」
對方譏諷赫普茲巴是想吃嫩草的富有老女巫,那麼曲意迎合的年輕男巫又是什麼?對赫普茲巴的羞辱也不啻於當眾打了他一耳光,羞惱與憤怒短暫地蓋過了里德爾心裡對她的莫名好感。
在我呆愣的那會,他們已經推開大門離開了。
「湯姆·里德爾!」我拉住還沒完全合上的玻璃門追了出去。然而當腳跨上鵝卵石鋪成的街道時,眼前蕭索的秋景瞬間變成了飄著細雨的深冬。
只有在場景突兀切換的瞬間,我才會有身處虛假夢境的切實感受。
這種真實感不是個好現象,我皺眉回憶著鄧布利多在入夢前的叮囑。
「卡萊爾,任何時候都要緊記,這只是個夢。在魘獸的夢境裡,如果你覺得是真實的,那麼一切都會變真實,包括各種傷害都會如實反映在現實的□□上。」
「這就是為什麼在夢境裡死去,現實中也會死去……」我望著Volde沉眠的側臉,若有所思地說。
「沒錯,所以你得讓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夢中。只要夢境主人甦醒,其他人就都能脫離。」
「如果夢境的主人……出事的話……」
「那麼就如格林德沃所願,」鄧布利多沉沉地嘆了口氣,「夢裡的所有人都會迷失。」
然而我沒想到這個夢境竟然能夠這樣真實,裡面的路人都像是有自主思維,就跟剛才的赫普茲巴·史密斯一樣,還能自如地同我對話。
更怪異的是,要說這是依託Volde的記憶編造的夢,在這裡他卻完全不記得我是誰……就好像,我在他的記憶里被完全剔除了。
在這個夢境世界,他過著沒有我的生活,按照原本的故事脈絡發展著,湯姆·里德爾會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然後又以一種戲劇的形式失去一切,包括性命。
有什麼是比最渴望的東西得到後又被一點點毀掉更令人恐懼的?
「真是群擅長噁心人的畜生,」我望著幽暗寂靜的大街輕聲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