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追著它跑進了屏障,恰好認證了身份,」我有些無奈地接過他的話,看到浮現在安迪臉上的肯定,有些無力地扶額。
我安靜地坐了半分鐘來消化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接著斟酌地開口道,「戴維斯先生,不管過程怎麼樣,你已經成為了勇士,只能接受挑戰了,」望著略顯稚嫩的臉龐逐漸變得越發的蒼白,我不由地軟下聲音安慰道,「安迪,別擔心,成為勇士並不意味著你需要一個人戰鬥,還有許多優秀的霍格沃茨同學,還有我,我們會一起想對策的,好嗎?」
安迪點了點頭,但他的下巴只是很輕微地上下動了動。顯然,這位新任勇士的心裡仍舊裝滿了忐忑與不安。
接下來是賽前的一些常規流程,各種拍照、訪問、報導擠壓著勇士們所剩無幾的準備時間,但相比起另外兩校,德姆斯特朗的勇士顯然要遊刃有餘得多。
我跟另外四位裁判一起坐在鋪著天鵝絨的桌子前,安靜地等待著頭髮蒼白身子佝僂的老頭——格里戈維奇挨個為勇士們檢查魔杖。
老爺子雖然看起來身子骨很硬朗,但選擇了早早地退休,這次不知道魔法部許諾了什麼,才能讓他重新出山,不辭辛勞地跑來這裡。
不過瞧他不算晴朗的表情和略帶刻薄的言辭,我更願意相信魔法部是利誘與威逼雙管齊下。
安迪是第一個接受檢查的,他明顯沒有聽懂老爺子剛才語速迅捷地噴了一堆什麼,接過魔杖後維持了幾秒茫然的樣子接著便顯露出一臉聽不懂就是沒聽到的坦然神色。
而緊挨著他的栗色頭髮的男孩在聽完尖酸刻薄的評語後,表情則要難看許多,一如他的校長馬克西姆夫人。陰沉的面色使她看上去像是下秒就會站起來破口大罵,但良好的修養阻止了這種情況的發生。
高挑英俊的男孩維持著僵硬的禮節性的微笑接過魔杖,輕聲道謝。
我不動聲色地多瞄了幾眼來自布斯巴頓的男孩,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這時候,格里戈維奇已經到了德姆斯特朗勇士的面前。看著從自己手上賣出去的魔杖,這回老頭子緊繃的臉色終於鬆緩了一些。
他的口氣顯得興奮了許多,在念出咒語時,那根看起來略顯剛硬的魔杖發出砰地一聲巨響,像冒然開火的火銃一樣,輕微顫抖著冒出一股煙霧,盤旋而上形成各種動物的形狀,接著又慢慢變得稀薄,從敞開的窗口飄散在淡淡的陽光中。
接著他又仔細擦了擦,才遞還給它的主人,那是個身姿高挑的女孩。筆挺的站姿很標準,她在聽到格里戈維奇的誇讚時,嘴角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振奮與自傲,但很快又恢復了一貫肅穆的神色。
她微微彎腰恭敬地接過魔杖,道謝的聲音在嗚嗚的風裡顯得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