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蔑地笑了聲,然後又懲罰般的捏了把我的臉,「那你可別被拿捏住了。」
等我愣愣地回過神來,空蕩蕩的房間裡已經只剩下了自己。
他真的,仿佛無時不刻不在試圖撩撥我。
……
「怎麼,難捨難分到連早飯都顧不上了嗎?」貝拉特里克斯頂著我的面孔輕聲嘲諷,「噢,你也許不知道,主人過去最討厭那些黏黏膩膩又哭哭啼啼的女人了。」
「我向來不喜歡哭哭啼啼,」我維持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地壓低聲音駁斥,「而且,難捨難分的是你的主人。」我們已經進了第一個項目的圍場裡,周邊不遠處是另外的幾個監考官。
貝拉特里克斯被我一嗆,冷冷地白了眼,便只管大步往前走,看表情顯然是覺得再多講一句廢話都令她作嘔。
谷地的最低處有一條蜿蜒的溪流,空氣很潮濕,枝葉茂密的林葉間繚繞著濃郁的霧氣。因此,即使此時天色還亮著,視野也並不能說得上有多好。
好在每個監考官的手上都有一份施了追蹤咒的簡略地圖,三位選手的位置很清楚地標記在上面。
谷地圍場很大,但蜘蛛的巢穴只有一處,除了幾位散在林子裡巡邏的監考官,其他的人包括五位裁判都守在巢穴附近的高地上等待選手。
自然,越早摸到位置的選手越是有利,反之,晚到的,就只能面對已經被惹毛了黑暗生物。
利沃維奇陰沉地盯著遠處的林子,時不時捏起一片墨色的鏡片觀望。施過咒語的鏡片可以透過霧氣枝葉清晰地追蹤到一定距離外的人影。馬克西姆夫人則在空地上一圈接一圈地踱步,過一會也捏起鏡片瞥兩眼樹叢。
我跟貝拉特里克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抱胸倚靠在一棵大樹下面。兩個氣場不對付的女人都竭力避免相互的目光對上。
一過晌午,天色便很快地暗了下來。林間光線黯淡,霧靄隨風飄涌,林影憧憧。看得出來,所有人都開始有些等得不耐煩起來了。
「也許誰也沒能找到巢穴,」不知道是哪一個監考官先小聲開口,「畢竟谷地圍場範圍太大了,等天色徹底暗下來後就更難找了。」
「等等,別出聲,」利沃沃奇突然打斷道,「有人來了。」
這話一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紛紛將墨色鏡片舉到眼前觀測。我也跟著眾人的動作,透過鏡片循著利沃維奇的視線望去。即使心底再著急,面上也是做出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
我緊緊盯著遠處林間慢慢穿過霧氣走近的人影,近了,更近了……即使明知不可能是安迪,等完全看清來人的面孔時,我還是免不了一陣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