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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年,許言之的超跑在嘉禾市跨海大橋被撞,除了圈子裡小範圍傳播,愣是沒出一點額外的風聲,更別說這次是內部事件,肯定會被嚴絲合縫封鎖得密不透風,外人不會知道這件事。

除非,出現在這裡的何唯的前男友不是「外人」。

雨終於停了,甚至還出了幾縷微弱的陽光,凌亂地落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斷聯大約十個小時,三十五個未被接聽的通話請求和十五條未被回復的微信消息,在見到何唯的這一刻突然有了意義,許言之如釋重負。

那麼,許言之問自己:我之前是怎麼忍住那麼長時間不聯繫他的?

許言之嗓子干啞:「……疼嗎?」

「啊,腫成豬頭了。」何唯瘸著腿試著走了一步,「疼死我了。」

處理傷口的時候是局麻,何唯清楚地記著縫針的針數,也能清晰感受到醫生在掰正他骨折的手指,他看到了被丟在角落的制服,袖章的白色字體被染成鮮紅。

生活在這個安全感極高的國家,穿上這身制服的何唯,也免不了訓練受過傷,堵截撞過車,除爆任務九死一生,交換人質堵上性命,貼身控制暴力嫌疑人,下了班換上便服之後,他幫鄰居的小姑娘提過書包,幫小區裡的阿姨拿到了卡在樹上的花毽子,在地鐵站一腳踹翻小偷,何唯從沒想過,面對這種非黑即白的原則性問題,他要原諒加害者。

何唯被撞地點位於北山公路1號會車平台,他跌落的時候身上防護齊全,腳踝只是扭到了也無大礙,其他部位要麼淤青要麼擦破皮,只有裸露的頭部和手部受到了明顯的創傷,可能是身體本能瞬間激發自我防禦,他意識清醒地躺在雜草中動彈不得,只感受到雨滴不斷落在臉上,徹骨寒冷。

這一切只是因為老天垂憐,他運氣好,肇事者根本沒有手下留情,但是他卻被要求接受肇事者的道歉。

委屈到極點了,何唯也只是對著四五個領導「嗯嗯嗯」地點頭,雖然沒鬆口答應,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沒有任何迴旋餘地,沒人能比他更了解那些人處理事情的方式和手段了,畢竟他的前任也在其中,那群人確實可以不用考慮襲警的後果。

單人病房裡開著暖氣,何唯只穿著薄薄的病號服,抵不過許言之從外面帶來的寒氣,他右手受傷行動不便,左手手背扎著輸液針,主動靠近許言之的時候,連著兩根針頭的輸液軟管牽動輸液架搖搖晃晃。

這個由何唯討來的擁抱,因為許言之顧及到他身上其他小傷口而動作輕柔得有些疏離。

再鬆手的時候,何唯忍著痛咧嘴笑出聲明知故問:「你怎麼了?」

許言之心疼得差點掉眼淚,說不出話來,鼻尖紅紅的顯得有點滑稽,扶著何唯慢慢坐回病床上。

「你沒有趕上出國的航班嗎?」

許言之坐在何唯對面的小凳子上,「改簽了,時間還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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