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鹿輕咬住嘴唇。
這是小鹿開始昧著良心裝可憐的信號,見狀秦世不由嗤笑了聲:「我早該知道你這種人——」
「等下送我和小森去兒童醫院吧,」林羽鹿打斷了他毫不客氣的批評,認真表態,「陪小森做完檢查,我立刻把東西給你,好不好?」
秦世向來高高在上,當然是吃軟不吃硬的,但他此刻別無選擇。
不出所料,學長的神色愈發不悅,眼神也變得凌厲:「那塊玉我不要了,你把信拿出來。」
為了讓學長多見證下小森的優點,林羽鹿硬著頭皮懇求:「只要學長再答應我一次,肯定說到做到。」
「你第幾次拿這事要挾我了?」秦世反問,「不會以為自己還有信譽可言吧?」
林羽鹿低頭,揪了揪餐巾角:「今天就是最後一次。」
……
儘管有點可惡,但又威脅得相當篤定,因為學長是非常在意母親遺物的。
完全在意料之中,半分鐘後,秦世便沒好氣道:「去醫院檢查什麼?他不是活蹦亂跳嗎?」
終於還是答應了。
抬眸望向正和廚師一起玩麵團的可愛兒子,林羽鹿露出略顯討好的笑意。
*
尚記得重逢那天,秦世便以行動證明,他不再是四年前可以受制於小把柄的人了。
今日提出要求之時,林羽鹿當然心虛不已。
但他覺得一起去趟醫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學長不那麼情願,只要多聊聊天、順順毛,關係還是會朝好的方向轉化。
結果沒有。秦世氣到連早餐時裝模作樣的大方都消失不見了。
儘管他如約親自送他們父子二人到了醫院,但全程都沒有再講話,最後只在保健科外找到長椅坐下,若無其事地翻閱手機打發時間。
林羽鹿當然得忙前忙後,直至小森開始智力測試,他才抽空出來,討好地買了杯熱咖啡。
冒著氤氳熱氣的飲品被送到眼前,秦世毫不領情:「省省吧你。」
若想別提前暴斃,菸酒咖啡等一切刺激性食物都不能再碰。
林羽鹿只好抱著杯子取暖,忐忑地坐到他旁邊試探:「學長,你又不高興了嗎?」
秦世拒絕理睬,稜角分明的側臉浮著拒他於千里外的冰霜。
糟糕,林羽鹿遲遲有所意識:自己似乎又做了個錯誤的選擇。
事實上,也怪不得學長為此事不滿。
四年以前,林羽鹿無意間看到秦世母親寫給他人的情書,那不僅是貴婦出軌的鐵證,更給造成他父母身亡的慘烈車禍蒙上了重重疑雲。
此信非同小可,恐怕任何成年人見之都能瞬間明白:這必然是秦世心中的尖刺,才會被刻意帶去香港,藏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