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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心懷鬱結,說完他便狼狽地咳嗽起來。
這些話對秦世而言,全是虛假希望背後那不加掩飾的絕望,縱然開始努力去改變自己了,甚至竊喜過小鹿不懂心懷怨恨、咄咄逼人,可事實上,溫和的林羽鹿比誰都倔強。
他從未有悔,也從未改過初衷。
如山崩海嘯的病痛掩飾過太平,而今林羽鹿終於心猿歸正。
被無視與被拋棄的憤怒過於強烈,遠勝於四年前百倍。
秦世幾乎禁不住衝動想把小鹿按在病床上綁好,吻住那不斷冷言冷語的嘴唇,可理智告訴他,如果再這樣行事,錯誤必將覆水難收。
沉默之際,林羽鹿努力去掙脫被學長拽紅的手腕。
一次不成便再一次、又一次……
像蚍蜉撼樹,像愚公移山。
總之,便是堅持要脫離這份控制,容不得半點商量。
呼吸困難的秦世猛地甩開他:「哪裡也不許去,你敢往外走試試!」
說完就氣到摔門而出。
被丟在原地的林羽鹿揉了揉痛處,又開始打包為數不多的行李。
好奇的棉花糖撲通往包里一跳,仰頭瞧望,天真無邪。
林羽鹿戳了下貓的鼻子:「我帶你走,才不聽學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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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沒抽過煙了,想抽的時候,摸遍全身也沒找到可用的打火機。
夜色已至,秦世站在院中的梨樹下思緒空白。
正魂不守舍之際,許皓那傢伙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老闆!你又惹什麼事了?小鹿剛剛把發過的工資都退了,還說要儘快辦離職!」
秦世遲疑回視,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很是頭腦靈光的許皓欲言又止,最後終於忍不住確認:「其實……你早就被甩了,對嗎?」
第40章一天 不怕打擾任何人
「林先生中餐和晚餐吃得不多, 這樣很不利於治療。無論二位有什麼矛盾,都請以病人的身體為重,否則前功盡棄。」
醫生傳來苦口婆心的微信。
秦世點開看過, 又飛速關掉, 倦怠地靠在沙發上陷入沉默。
自那日不歡而散後,他有兩日未去醫院, 只吩咐不准讓林羽鹿離開病房半步。
結果看來,無非逃避而已,絕非長久之計。
「要我說, 既然算不上情投意合,你就少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秦陸溜達著盤動手裡的玉球,「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憑什麼限制人家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