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勾起嘴角:「好聽,多叫叫。」
尷尬。對視上前排大娘從座位縫隙里投來的犀利目光,林羽鹿面頰發燙,只後悔沒把票買成機頭和機尾,以便和這無恥之徒物理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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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孤兒院呢?
不遠萬里奔赴目的地,林羽鹿於寒風中愣愣地瞧著眼前嶄新的福利園區,完全陷入不知所措。
許久過後,他終於反應過來,抬頭質問:「你乾的?」
將近零下二十度的天氣讓秦世有些僵硬,他按住風衣領口反問:「怎麼講得像我作惡了一樣,讓孩子們過得舒服些不好嗎?」
……
早知道學長這人精力旺盛,但短短三年能完成這麼多事,依然不可思議。
望著漂亮的小樓和熱氣滾滾的煙囪,便知所有寒冷而悽苦的過往再無可追憶。
然而想到樓里的孤兒們能夠活在溫暖之中,又覺得一切都很像是無憂無慮的Hayyp Ending……
林羽鹿不知當如何回應,最終微微呼出口寒氣,從包里扯出一條早就備好的圍巾塞給他,自顧自地踩著積雪向前邁步。
秦世冷得夠嗆,卻不滿意:「這顏色和我不搭。」
「沒事,學長條件好,可以駕馭任何造型。」
林羽鹿隨意敷衍,誰知身後還真安靜了下去。
呵,有時不過是大一號的小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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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與原生家庭的意義,此生都再無緣領會。
這孤兒院裡的人也是來了又散,逐漸徹底陌生。
但小鹿知恩圖報,仍帶來祭品給老院長上香,站在因鋪設了地暖而如春天般溫暖的新禮堂中,虔誠地雙手合十,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秦世站在旁邊:「我這也算是見家長了吧?」
周圍無人,林羽鹿卻緊張:「別亂講,院長不知道我喜歡男的。」
秦世朝著照片上慈祥的老人輕笑:「那她現在知道了。」
「少在逝者面前開玩笑行嗎?」林羽鹿斂眉,「院長真的對我很好,要不是她鼓勵,我根本考不上港大……雖然,考了也白考。」
提起這件痛心之事,秦世終於停止說笑。
他低頭望向皮靴邊融化的雪印,猶豫再三,還是問出在意已久的問題:「是不是因為我幫了你,你才不願意繼續讀書?真的很可惜。」
「當時覺得,只要我返回校園,學長就會繼續照顧我、彌補我,」林羽鹿淡定承認,「但只有真正地離開學長,我才能找回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