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他沒任何思索便要上車去找。
白言禮忙阻止:「快沒油了,先別衝動。」
「對對,大家已經拿著衛星電話出發啦,」穆桃使勁拽住林羽鹿,「你再去,那不是葫蘆娃救爺爺?」
夜裡沙漠溫度很低,甚至還有野獸……
林羽鹿比方才迷路更為窒息,心裡沉甸甸回頭遠望沙漠,逐漸面無血色。
*
死亡是很可怕的事情嗎?
當然,經歷過一次,便再不想重溫舊夢。
那別人陷於生死呢?
林羽鹿不知該如何面對。
而且他很清楚,秦世不是普通的別人,哪怕已經不敢也無力去愛這個男人了,他仍舊是永遠與眾不同的存在。
相安無事,各自生活。這是關於命運的底線。
寒夜冷得徹骨,一想到秦世可能因為自己會出什麼意外,頭便像針扎似的疼。
大家仿佛怕他衝動後扎進沙漠裡似的,把車和鑰匙都沒收掉。
坐立不安的林羽鹿只能一言不發地站在蒼茫的公路邊緣,對偶爾經過的車輛投以最期待的目光。
直至將近十一點,終於有人聯繫上了學長。
又過了二十來分鍾,蒙上沙塵的吉普車方才姍姍來遲。
「沒事就好,可別吵架啊。」
始終守在旁邊的穆桃終於安心,裹緊軍大衣便跟著大家散了。
沉重的車門被打開又悶聲關上。
終於懂得禦寒的秦世穿著溫暖的黑色大鵝,看起來安然無恙,只是面色難看。
林羽鹿用圍巾遮住蒼白的臉,在他靠近前便轉身邁步。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本以為會被攔住痛罵一頓,但沒有。秦世特別沉默。
直至走到帳篷附近,林羽鹿才緩慢停步,瞧著地上的積雪道:「來這裡很折騰的,我知道,早就叫你不要來,我不缺那口飯吃,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還有什麼聯繫。」
秦世哼笑:「那你幹嗎在路邊等我?繼續和那個姓白的去浪啊。」
久違的難聽話語。果然很生氣。
林羽鹿什麼都沒講,只進帳篷拿了些換洗衣物,躲去了營地的公共浴室。
*
靠近寧夏北部的沙漠邊緣。實在太過寒冷。
好不容易被熱水沖暖的四肢,一遇到冷風便被打回原形,待到躲進帳篷里,連潮濕的銀髮都掛滿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