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市局門口有徐從聞大量粉絲蹲守,謝靈音孤身出去有危險,他可以和門衛說聲,讓謝家把車開進來。
冷酷無情到把謝靈音當做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老百姓。
如果謝靈音沒穿著他的衣服,也沒歪在沙發上笑眯眯看著他,那這將是一場平常談話。
「你說你幹嘛這麼急著趕我走啊?我感謝你還我清白,想要報恩都不行?」
「我說過這是我的分內之事,真想報答就暫時留在本市,等待傳喚。」
「這案子查到現在,你該清楚幕後主使在針對我。」
陸茂予不置一詞。
謝靈音見狀,再接再厲遊說:「我這人記仇,條件允許當場就報了。像這種背後使陰招的小人,我只好花心思把人挖出來再報復。」
國外實驗室埋頭學習那幾年,教會謝靈音挺多事,其中一條就是別太善良。
因為善良會讓你在路過某個路口被悄無聲息吃掉。
「我無權干涉你的私事。」
謝靈音多聰明一個人啊,聞言似笑非笑:「可是陸隊拒絕我的報恩。」
陸茂予不欲多談,將隨身帶來的箱子放到謝靈音面前桌子上,裡面是他自案發現場被帶走後沒收的個人物品。
「你隨時可以離開。」
「留個聯繫方式吧。」謝靈音叫住他,「這兩件衣服得還給你呢。」
早上臨出門借來的,陸茂予也清楚謝小少爺愛乾淨,什麼都沒說給了套沒穿過新衣服。
誰都能聽出這是個要聯繫方式的藉口,要是陸茂予有心死灰復燃,絕對會毫不猶豫交換了。
他看眼笑盈盈的謝靈音,這人怕是又忘記未婚夫這回事。
「不用了,送你。」
「等等。」謝靈音眼裡已有惱意,聲音低下來,帶著不高興,「我要我的衣服,總得知道你什麼時候在家,才好去取。」
陸茂予回絕的更乾脆了:「我會轉交江宙。」
向來都是拒絕別人的謝靈音這會兒是真惱了,臉瞬間拉下來,抱起箱子抬腳就走:「用不著麻煩他,我不要了。」
不就一個聯繫方式嗎?
陸茂予不給,謝靈音真拿不到?
就是過程坎坷一些,結果是他想要的不就好了。
可一想到不到十二小時,接連被拒,謝靈音還是多少下不來台。
短短几步路,越看陸茂予那張沉著雋秀的帥臉,他心裡的火蹭蹭往上冒,直至兩人快要擦肩而過。
過了今天,以後或許真的不會再見。
陸茂予垂下眼睫,仿佛不看謝靈音,當真就能心如止水。
錯開這一瞬,似乎格外漫長,他注意到謝靈音停下來,大概有話要說。
對方氣鼓鼓的高聲同他劃清界限:「我要是再讓你抓到,認你貓兒子做親哥。」
撂下大大出口惡氣的話,謝靈音揚長而去。
陸茂予則望著空無一人的接待室待了會,這才轉身回辦公室。
孟千晝帶著季妍的口供在等他。
經季妍之手,他們拿到資星娛樂和徐從聞簽署合同,其中標明藝人私自戀愛屬於嚴重違規,不僅賠償違約金,還會被封殺。
季妍年近三十五,在圈混過十多年,培養出那麼多藝人,很清楚小年輕戀愛情狀。
在孟千晝提到徐從聞有戀愛對象,她竭力否認,並聲稱不知道此事。
在她眼裡,徐從聞敬職敬業,生活里和身邊人相處愉快,但凡有過合作,無不對他稱讚有加。
這樣受歡迎的明星,她想不到誰會對他下毒手。
清晨天沒亮著急忙慌從嘉穀村趕回來,早餐混著黑夜吃的,沒到食堂飯點,孟千晝啃著兩片土司充飢,捧著杯水看陸茂予。
「什麼感覺?」
「話里話外撇清關係。」
這是陸茂予通篇看下來的感受,沒有走訪時群眾說得關係親近,也不像個負責經紀人。
問及和徐從聞相處,更是用了一般兩個字來形容。
有些地方含糊其辭,演得跟真不知道怎麼回事似的,處處透著打點過後的心虛。
越是如此,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陸茂予:「先叫人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