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闊根據他的描述在那片補習班轉過一圈,沒看見符合描述的孩子。」
「他們不可能永遠有新面孔小孩支使。」
所以那個小孩子肯定在其他地方的補習班也出現過。
範圍擴大起來實在太廣,真要挨個問,需調動全市警力。
孟千晝擔心:「雖然查案要緊,但太興師動眾,胡局贊不贊同兩說。」
就怕和兄弟部門溝通的時候,背地裡嚼兩句,別看同為刑偵部門,較勁多著去呢。
陸茂予把新款聰明藥外包裝拍照發給謝靈音,頭也沒抬:「沒到那份上,等會我去趟教育部。」
孟千晝恍然:「畫像篩選?」
這是最快也最便捷的排查方法之一。
前提是提供給畫像師嫌疑人資料準確無誤,否則容易出現偏差。
陸茂予『嗯』了聲,又說:「任蒼那邊再多花點心思,我始終覺得他不是個願意長期忍氣吞聲的人。」
「是,今天和鄧元思見完面,轉身把公共座椅踹壞了。」孟千晝說,「對著惹他的人唯唯諾諾,對一個死物重拳出擊。」
膽子用在欺軟怕硬上。
陸茂予猶記得任蒼清晨來市局兩句話不到炸毛的叫囂樣子,他裝好證物:「任蒼和鄧元思矛盾積累已久,就看什麼時候爆發。」
孟千晝覺得真要等,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任蒼想要的和忌憚的都太多了,進退兩難。
說起這件事,孟千晝不免想起溪谷山野虛假的監控,點出那張當時拍下的照片推給陸茂予:「這上面留得街道電話我一直沒打通。」
陸茂予定睛一看:「供電箱?」
孟千晝簡單說了:「我想問清楚為什麼。」
「錢給的到位,一個被人罩著註定不會出事的公園,有沒有監控差別不大。」陸茂予說。
他說得輕描淡寫,孟千晝聽得毛骨悚然。
這意思是政府出面規劃建設的一處利民公共區域,被人花錢壟斷,公器私用?
孟千晝鬱悶:「你哪裡看出來的?」
「街道號碼沒錯,錯得是這個座機大概率用來放在雜物間,專門處理這些見不得光的交易。」陸茂予會這麼說並非無中生有,「我和沈尚信幾年前辦案期間碰見過類似情況,兩個人蹲在路邊打了個十分鐘電話,最後暗訪兩天,弄清楚這通能打通但沒人接的電話背後故事。」
當時那是在一處窮山僻壤的山村,沒想到有人把假公濟私這套帶來了桐鄉。
孟千晝豁然大怒:「這是不是太不把職責當回事。」
「別聲張,也別去問相關部門。」陸茂予搬出筆記本,對照著開始查街道相關負責人,記下名字和家庭住址,他打了個電話,「問問這兩個人今晚的安排,嗯,不著急。」
掛了電話,孟千晝這才開口:「我讓徐吏跟葉闊去補習班。」
陸茂予直言道:「有你在,葉闊效率更高,我和徐吏去查。」
「也行。」孟千晝沒意見,轉而說起任蒼這幾年沒再有孩子的事,經過走訪相關知情人員,證實謝靈音所言非虛。
任家老爺子素來看重血脈,理想兒媳是高學歷高智商高顏值,本來尋了個門當戶對的富家女,誰料姚欣先一步珠胎暗結。
料到和任蒼結婚不會順利,姚欣豁出去鬧得人盡皆知,一條鮮活的小生命眼看著要出世,任老爺子丟不起仗勢欺人的臉,捏著鼻子讓姚欣進門。
如果任蒼能和姚欣老實過日子養孩子,時間久了,任老爺子也隨他們去,可誰成想任蒼那麼荒唐,弄出個私來。
任老爺子氣得眼前發黑,生怕某天路過街頭,從不知名地方蹦出個孩子沖他嗷嗷叫爺爺,任家名聲全毀任蒼手裡,連夜壓著兒子去結紮。
自此斷了任蒼在外留種的可能。
這大概是豪門頭一樁荒誕趣聞。
陸茂予:「難怪任蒼那麼怕任老爺子知道□□盈虧實況。」
多出個私生子,就能強硬讓人絕了意外,有這份鐵血手腕在,可想而知,得知一手經營出來的家族企業逐漸毀於一旦,任蒼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