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茂予:「內部機密,別亂問。」
談不上多嚴肅,就是一句話讓錢匯老實了:「哦,那我接著說。刀架脖子上,我就知道這次逃不過去。那這事兒多少有風險,我、我豁出命說不免費幹活,他給了張卡,還說以後我去宜坊街找霞姐,放心大膽得玩。」
在編人員嫖.娼違規違法。
之前錢匯趁天黑偷偷摸摸做賊似的去,玩也沒法盡興,老怕玩到一半讓掃黃大隊抓走了。
有鄧元思後,消除所有顧慮,他躊躇著:「我不知道他們怎麼辦到的,每次總能提前收到掃黃消息,讓我們這些風險人物提前走。」
用詞很巧妙,陸茂予調出朱亮照片:「在宜坊街見過這個人嗎?」
錢匯拿著手機認真看了會:「有點眼熟,應該見過。」
「他是霞姐那的常客。」陸茂予說,「經常點一個叫阿瑩的女人。」
「我知道阿瑩。」錢匯立即搶答,「她有種獨特的氣質,之前吸引到我,我想點她的時候霞姐說她不做外面生意。」
這裡面必然有事,陸茂予收回手機:「為什麼?」
錢匯:「她們那的規矩,說阿瑩在那段時間只接一個客人。」
如今來看,那個客人是朱亮。
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圖錢,那自然沒挑客人的道理,除非別有隱情。
朱亮死後,阿瑩失蹤,看似無辜的霞姐因轉讓店鋪一事進入他們視線。
他釣魚執法在會面途中被認出來,後續霞姐和充當他老板的謝靈音沒有按約定進行交易,而是藉助此次機會布局要謝靈音去南郊。
一旦將霞姐和鄧元思熟識設為已知情況,那對方這麼做的目的隨之真相大白。
那些人從始至終沒想過放棄對謝靈音的侵害。
前段時間的風平浪靜是在麻痹他們,以此放鬆警惕心。
既然如此,霞姐在這個犯罪組織力扮演著什麼角色呢?
一對一服務,是為了讓朱亮那樣的替死鬼更死心塌地嗎?
陸茂予直覺不該是這樣,他看著忐忑不安的錢匯:「還有嗎?」
「讓我再想想。」錢匯扣著手指,「這幾年我攏共拆過探頭地方不多,名單在我辦公室抽屜里,鑰匙、在門旁衣架掛著那件黑色外套口袋裡。」
知道放單位比放家裡安全。
錢匯早想過跌跟頭這天,他也試著做些補救辦法。
「然後就是元哥這夥人手裡有真傢伙,那天談到最後差點崩了他拿槍抵著我頭,我哪裡見過那玩意兒啊,當場撂挑子。」
國內對槍枝管制相當嚴格,鄧元思能弄到,是一個危險訊號。
陸茂予看出交代到這已挖空錢匯,他端走對方面前空碗:「嗯,感謝提醒,你現在可以休息。想起任何遺漏線索,隨時叫人。明早我讓人給你換個地方,今晚先將就一下。」
他將事與話安排服帖,錢匯連個不字也沒法說,只好點頭應下。
按理說有錢匯口供及加急出來那份卞政與任蒼DNA鑑定報告,能對任蒼同時申請逮捕令和搜查令,但陸茂予沒著急那麼做。
他在等孟千晝等人回來,把之前尋找老狗老巢用過的地圖重新翻出來擺在辦公桌上。
有錢匯那份關閉探頭場所名單,離找出來不遠了。
三年多前綁架去的地方是廢棄樓,從宜坊街開車出去要一段時間,感知出城不擾民,容易避開探頭等等幾方條件一卡,整個市符合條件的不多。
陸茂予圈出兩個地方,一處是受生態公園影響耽誤至今沒完工的遊樂園,另一處是反覆被提起的南郊城堡群。
如果鄧元思等人最開始選遊樂園,也就能解釋他們熟悉生態公園動工時間,那麼夜深人靜,把尤紅母子兩屍體埋進去,不再是天方夜譚。
陸茂予無意識轉動原子筆,先後在任蒼、老狗及鄧元思名字打鉤,前者好抓,後面這兩是刺頭。
假設這夥人藏身城堡群,地理位置不熟,多少人未知,不宜實施抓捕。
需要想個法子弄清楚裡面情況,陸茂予快把那個名字圈成麻花,突然意識到霞姐那通打給遲特助電話的歹毒用心。
沒什麼多此一舉,是在給他們考慮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