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是唯一上山路,沒人從中作梗,實難解釋得通。
謝靈音無聲拉過椅子坐在他身旁,眉頭緊鎖在敲鍵盤,手指跳的很快,大抵在噼里啪啦安排著什麼。
陸茂予找到那片火宅地相關負責派出所,私聊幾句,請對方跑一趟。
深更半夜正是睡覺好時候,對方有質疑,但並未否認,帶著人趕過去。
有時候道聽途說在原地轉著圈問,不如親自去看看。
陸茂予偏頭:「怎麼這副表情?」
「誰把李經在攬月間的事透露出去的。」謝靈音確信知道消息的不超過八個人,其中六個在攬月間,一個是他,一個是遲特助,「我特意讓李經和他身邊人換了新手機和號碼。」
離開承寧寺那晚,李經幾經轉折去的攬月間,那是一處不對外開放的林間莊園。
不屬於謝靈音,也和李經無關,是早些年他媽朋友兒子無聊蓋著玩玩,當時他剛失戀心情不好,隨手砸了筆錢進去,沒要房產證,只說每年留幾個月讓他住住就行。
後來房子蓋好,他和對方常駐國外,基本沒再提這事兒,一放到今,好幾年無人問津,普通人根本想不到那。
讓人住過去那會兒為保密,謝靈音沒打招呼,剛剛也問過對方,時間太久,對方想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他說得是哪裡。
就沖這點,這件事和對方無關。
房子被燒是事實,謝靈音允諾對方一套房子,隨便哪裡都行,聊表歉意。
謝靈音沒說清楚,人哪肯稀里糊塗收啊,一套荒廢房子燒就燒了,他也出過錢,情面上拿不得他東西,甚至反客為主,勸他別往心裡去。
不用花錢並不能讓謝靈音高興,他臉色難看:「我是不是只能寄希望於李經有殺意感知,提前躲過這一劫?」
陸茂予輕拍謝靈音後背,輕聲慢語道:「看天意。」
謝靈音無話可說。
陸茂予問:「羅伊教授情況怎麼樣?」
「他們沒事,在我哥那,明早過來做筆錄。」謝靈音越想越生氣,握拳錘了下桌子,「還是該讓他住鬧市區,起碼周圍有人。」
陸茂予撐著額角眼眸半垂,並不贊同這一觀點,情況不同,殺手會酌情考慮殺人方式。
「鬧市區有鬧市區的處理手法,有時人越多,死得越悄無聲息。」
「……」
謝靈音擰眉看著他。
「你不會為了安慰我瞎編亂造吧?」
陸茂予揉揉眉心,仰頭觀察了下輸液袋,由衷建議:「等會摘掉針頭,你去沙發上睡會。」
謝靈音轉過臉:「睡不著。」
導師沒事是幸事,弄不清楚李經是生是死,他哪裡能閉眼。
「不急。」陸茂予回答,「大概一小時,撲滅火,清理現場,初步總結案情。」
謝靈音豁然起身:「我出去一趟,相信最了解自己身體的你對拆針這種小事也能順手拈來。」
神情不似作偽。
陸茂予心裡一順想到很多,神情很詫異:「來真的?」
謝靈音奪過他的手機,訂了個兩小時鬧鐘,塞回他手裡。
「鬧鐘響,我會回來。」
陸茂予上次和人玩這種把戲還在上小學,他媽趕著回實驗室,為了讓八歲的他安分待在家裡,故意弄個鬧鐘讓他坐在沙發上守著響,響的時候,媽媽就到家門口啦。
不同場景不同人,相同目的,都想哄他玩。
陸茂予神情微妙,多少不放心這個樣子的謝靈音單獨出去,他拉住他的手:「你要去哪,做什麼?」
「去攬月間。」謝靈音沒法在這乾等,「那晚李經口頭答應合作,實際上這幾天他沒給我發過消息,我不知道他查到多少,是不是因為聰明藥遭人記恨上了。」
「事態不明前,你不該貿然出現。」陸茂予希望謝靈音能聽進去,「無法確定兇手有沒有逗留附近,萬一你出面讓他誤會你兩合作,反而會將自己置身險境。他們有槍,你不能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