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我是個什麼人, 與其浪費口舌, 不如說說你想和你那相好的死哪,是一個埋東一個葬西,亦或者是你求求我,我善心大發讓你兩合葬。」
謝靈音踢開礙事的椅子, 面露嫌棄:「結局未定,誰是贏家還說不定呢。」
老狗:「你很相信陸茂予。」
「我更相信你主子, 你想過失手的下場嗎?」謝靈音問。
老狗眼神沉下來:「在我面前做這個假設,是不是活膩了?」
謝靈音不為所懼:「老話說忠言逆耳, 你生氣是被我說中。在你想來, 主人命令不可違背, 他讓你去死, 你還真一根筋去了?」
老狗耐心不多, 能讓他叭叭到現在不過是想為無聊等待時光添兩筆消遣, 誰曾想他半點不自覺, 還真裝腔作勢點評起來了。
要是胡亂說些七七八八, 乾脆隨他,可說到老狗內心最經不起刺激的點, 好比老虎遭摸屁股, 豈是一個炸毛能行的。
「你懂什麼?」老狗陰著臉斥謝靈音,「我警告你不要什麼都不知道在這指指點點,像你這樣世界非黑即白的瓷娃娃, 最好不要惹怒我。」
謝靈音承認有那麼瞬間真讓老狗眼里流露出來的殺意威懾到了,他想,手上沾過鮮血的殺手恐嚇人時著實恐怖。
那是種無聲落在脖子上的刀,光是一眼,就能割得你心裡發怵,禁不住退縮。
謝靈音頂住了,稍稍穩住心神,在老狗尚且滿意的眼神下又道:「我不知道你那時候什麼情況,要說救命之恩定當湧泉相報,這些年你為他做過的事也夠了,犯不著搭上這條命吧?」
老狗不想再聽他廢話,看完時間,對守在旁邊的兩個打手打個手勢:「走。」
那兩人高馬大的男人立即過來抓住謝靈音胳膊,一邊一個,挾持般將他架起來,隨著老狗上樓梯去往樓頂。
這個時候掙扎最無用,謝靈音閉嘴順從跟著走,心裡飛快想著拖延時間的辦法。
他知道陸茂予肯定會來救他,從落到這夥人手裡他就堅信不疑相信著。
救人也分很多種,謝靈音不知道陸茂予具體行動計劃,卻很清楚這麼短時間做不到對這了如指掌。
哪怕警方占據天然優勢條件,比如拿到圖紙、切斷這裡供電、請外援包圍這裡來個瓮中捉鱉。
所有前提都有個條件,那就是搞清楚這裡真實情況。
時間,在這刻比沙漠水源還珍貴稀少。
謝靈音眼睛飛快轉動,挖空心思找能刺激老狗多囉嗦幾句的話題,奈何手頭資料屬實太少,老狗這等面不改色殺人的惡人,普通心理戰術就是小兒科,說出來不會有效果,還會招笑。
抵達樓頂,風從四面八方吹來那刻,謝靈音嘴裡發苦。
啊完蛋,這次真真是給陸茂予添亂了。
與此同時。
陸茂予和孟千晝迅速調整行動計劃,化繁為簡,五人為一小隊,圍著爛尾樓周圍找突破口,進去後迅速展開搜查。
分開行動前,陸茂予開麥。
「注意安全,犯罪嫌疑人擁有較強戰鬥力,擅長用刀,熟知人體構造,熟知建築地勢,所有人注意無人機報點。」
「另外插播一條因突發事件,犯罪嫌疑人挾持一名人質,白襯衫黑西裝褲,叫謝靈音,照片同步給各位。」
「不管犯罪嫌疑人有任何動向,請第一時間匯報。」
「此次行動以解救人質、抓捕嫌疑人為主,行動。」
尾音消失在夜幕中,四周一陣悉悉索索伴隨風吹樹葉颯颯響飄向遠方。
被迫坐在總指揮位的孟千晝看著手機界面來自胡徵消息一條條跳,滿是對行動臨時換帥的不解和質問,再繼續看下去,孟千晝唯恐道心破碎,點進和領導聊天窗口,一咬牙,乾脆打開免打擾,再一跺腳,心裡說聲對不起,把胡徵電話號碼拉黑了。
做完這些,孟千晝調到和陸茂予單獨對話頻道,幽幽道:「陸隊,這次行動順利結束後,你多來冷宮看看我。」
為隊長做到這份上,他肝腦塗地了。
陸茂予那邊動作太快,風聲擦過耳麥嗡嗡的:「收到,我爭取讓你繼續留在他老人家最放心的位置上。」
以往胡徵老說,他們這個刑偵支隊幾個人里,就數孟千晝最令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