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穩坐單人沙發的謝靈音抬腳走去, 山不來就我,我自去靠山。
可惜剛走兩步, 喝水的謝靈音眼眸微眯, 在他臉上掃一圈,溫柔喝止:「停,站在那。」
「這是連我靠近你的權利都剝奪了嗎?」陸茂予疑惑問, 語氣竟有些許說不上來的委屈,「你讓我站在這說話,難道不會幻視遲特助?現在在你眼裡,我和遲特助同水平。」
「想多了。」謝靈音穩住心神,堅決不能吃他的洗腦包,「遲特助是我工作得力助手,人可不會添亂。」
陸茂予沉思數秒,在謝靈音注視下,繼續朝前走。
這突然不聽使喚弄得謝靈音水喝不下去了,放下杯子就要喊。
彼此離得近,陸茂予長腿闊步到跟前,眼裡只有謝靈音沾著水紅潤飽滿的唇瓣,他俯身不容拒絕捧起謝靈音臉頰,偏頭重重吻下去。
「唔——」
一套操作行雲流水,根本不給謝靈音反應時間,很快,謝靈音眼尾飛起紅霞,呼吸跟不上,忍不住輕捶陸茂予肩膀。
「松、鬆開。」
輕微反抗引得主導者不滿,牙齒抵著唇瓣慢蹭輕磨,酥麻和疼痛一併湧上來。
謝靈音蹙眉:「嘶,你別咬。」
聲音低下去,鼻息漸重,謝靈音比不過這近來復健效果卓越的人,趁換氣功夫使勁推開陸茂予,躲進沙發,指著還要來的人不高興地說:「你又想敷衍了事,是嗎?陸茂予,你要嫌我煩,可以直說,我很忙,也沒想圍著個喜歡藏著掖著的男人轉。」
陸茂予伸手想揩掉謝靈音長睫毛掛著那顆搖搖欲墜的生理淚珠,還沒碰到,謝靈音賭氣轉過頭,避開不讓他碰。
想躲,那是完全不可能躲開。
陸茂予乾脆蹲下,手指靈活解開謝靈音西裝外套紐扣:「謝醫生,兩分鐘不夠我和你坦白。」
謝靈音眸光轉回來,試圖在他臉上挖掘出點騙子痕跡。
陸茂予唇角有淡淡淺笑,指腹搭在絲質柔軟質地襯衫往褲腰裡鑽:「但夠我讀取下你今天持續九小時沒見我的思念之情。」
謝靈音表情怪異一瞬,按住他試圖拽襯衫下擺的手:「別學些亂七八糟的土味情話,剛才沒想瞞?」
「沒有。」陸茂予覺得猶豫是對兩人感情的質疑,「況且,這次還得麻煩你,怎麼會瞞著你?」
謝靈音聞言靈機閃動,等待許久的機會來了,他狠狠撥開陸茂予的手,冷笑:「哦,原來要我幫忙才肯說。」
陸茂予想了想:「在謝醫生心裡我那麼不可信嗎?」
謝靈音傾身,勾著他下巴抬起那張臉來:「有沒有可能是你失信太多次進入黑名單了。」
這就完全和信任無關。
陸茂予在襯衫下擺感受到熟悉的阻力,他垂眸看了下,這套西裝比之前那套修身,坐下再柔軟布料也貼著,輕鬆勾勒出些許裡面印子來。
「我一個躺在黑名單里的人頻頻惹得謝醫生生氣,真是該死。」
最後一個字話音未落就被謝靈音捂住嘴,對方臉色不太好看,很明顯因此字聯想到他數次病危通知書。
陸茂予彎彎唇角,拉下謝靈音的手:「好了,就算你是局外人,也會告訴你我的打算。」
謝靈音皺眉看著他,語氣談不上多好:「說得比唱得好聽。」
「唱得還不一定能這麼好聽。」陸茂予嘆了口氣,「你聽過的。」
謝靈音沒被逗笑:「我只問你,非那麼做不可?」
陸茂予再三思索,緩緩點頭:「嗯,是。」
「好。」謝靈音答應,在他驚訝時不容置喙地說,「我跟你一起。」
陸茂予無言片刻,遲疑又無奈:「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
謝靈音不好驅趕蹲在跟前的他,沙發半轉到側面,撥開他的手,站起來撣撣稍亂的襯衫:「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跟定你了。」
沒開玩笑,也沒得商量。
如果陸茂予不答應或者陽奉陰違,謝靈音會不擇手段跟過去,那時候就不好確定兩人會在哪裡碰面,彼時又是什麼陣營。
陸茂予從沒覺得謝靈音態度強硬到這地步,一時間有些新奇,目光追隨著前去開房門領餐的謝靈音,直到兩人安靜吃飯,他都在想這件事。
本來想著飯後他倆坐下再好好談談,誰想謝靈音拎起外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