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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知惱然道:「喂,你在想什麼?是我在與你說話呢。」

方緣近低聲一嘆,抬眼便恢復沉靜。他輕飄飄打著玩笑道:「然而歲月易老,容顏難駐。我現在僅二十出頭,幾十年轉瞬即逝,到時候變成個糟老頭子,你多看一眼都嫌煩。」

容知終是笑了出來,卻見方緣近又上前滿面鄭重道:「阿知,你就聽我這一回,走吧。」神情語氣軟到像是在求她。

進退維谷間,恰好門前傳來些動靜。

先前的小司晨氣喘吁吁跑到門前,讓進後面急惶惶跟來的十雨。

見容知仍端端在桌前坐著,十雨才松下口氣,斂起神情行至方緣近面前,深深一揖,恭敬道:「見過監正大人。」

方緣近眼皮都沒抬,從嗓子眼裡「嗯」了一聲。

容知側過臉瞄他,只忍俊不禁,看這人於人前架子端得十足,竟活生生變了個模樣。

十雨躊躇道:「監正大人來此……不知出於何意?」

方緣近飲口茶,抬眼打量她:「什麼時候本監正做事,還要向春官正報備了?」

十雨退後一步,拱手道:「下官不敢。只是……是師、是容監正下令將夏官正關起來的,我怕容知矇騙大人放她出去,這才特來稟告。」

方緣近將手中茶盞落於桌上,石桌清脆一響,十雨再退一步。他緩緩道:「容韻既然將位子讓給我了,那欽天監的事,他還是少插手的好。」

額前隱隱出了層薄汗,十雨硬著頭皮,咬牙道:「可是大人,想必師父將欽天監交給您之前,關於阿知的事都已說了明白,既然如此,那……」

聽見這話,容知訝異地「嗯?」了一聲,卻見方緣近倏然站起身,向十雨冷聲道:「閉嘴。」

容知心中更是驚疑,不知師父與方緣近說了什麼,還值得如此大動干戈,不由問道:「你們說什麼呢……關於我怎麼了?」

許久沒人說話,半晌後,方緣近轉向她,輕飄飄道:「你師父說你性子野,叫我好好管教你。」

容知撇撇嘴,心中半信半疑,方緣近湊她更近些,悄聲道:「方才的話你好好想明白,明日我再過來。」說罷就拂袖欲走。

容知見他要離開,心中一急,舌頭打結一般,末了才訕訕道一句:「那、那你可別忘了。」

方緣近搖頭苦笑,步出了門去。十雨青著臉色,向門外望望,再看容知,問道:「監正來找你做什麼?」

容知聳聳肩道:「也沒什麼,就是看這門鎖著還有人守著,好奇進來看看。」

十雨冷笑道:「好奇?好奇到鐵鎖都給砸碎了?你聽好,就算你能哄得監正點頭,也一樣不許從這裡出去,除非你不再認師父,還有我這個師姐!」

說罷也不等容知回答,氣哼哼跺著腳走了,半晌過後門又是給關死,估計一把新鎖又落在上頭。

夜半寂寂,容知進房側臥在床,怔怔盯著牆壁,想著睡一覺就到明天。

近些日子對這西廂頗多積怨,卻是她錯了。

這裡好像,也不是那麼無趣。

第二日晌午剛過,她手撐著臉坐在石桌上,遙遙望著那扇深褐色的厚重宅門。

今日果真是個晴天,午後微風吹得人昏昏欲睡,掀起眼皮看看,發覺也就是一個早上,院中杏樹竟被東風拂得開了花,朵朵白花爛漫枝頭,細細看去瓣上還帶紅暈灼灼,煞是喜人。

盯著杏花靜到傍晚,夕陽西沉,門前終是有了人聲。容知驚且喜,一骨碌跳起來跑到門前,想了想,又向後退去幾步。

門扇緩緩而開,她的笑容即刻收去。原來是小司晨給她送晚膳來了。

前幾日容知總盼著這個時候,也好打聽些外頭的事,然而今日那司晨站在紅杏樹下嘖嘖稱讚,她卻只覺得不耐煩。

這一樹的花別人還沒有看過,怎麼就成了這人第一個看。

好不容易將他打發走,容知坐回桌前,閒閒地拿筷子頭撥著幾葉青菜,心中莫名就生氣著惱。

「方緣近這人聲名本就不好,還喜好誆騙,眼下看起來,言而無信亦是他的秉性。」

「這杏花開的正正好,卻無人觀賞,如是明日一場風雨打下來,想必連一片花瓣都再都剩不下。」

「月前去方家時,看園中栽種的俱是些梨樹,不知梨花杏花,他更偏哪一邊?」

「假若子時前他能站在這,卻也不算出爾反爾。」

「那個禍害,不會又出了什麼事吧。」

這破院子真是無趣。

第018章 夜半寂寂

三日將過。

夜半寂寂,容知直挺挺躺在榻上,全無睡意。

三更方至,外頭忽而就起了風,她惦記著院裡那些杏花,怕被這夜風一股腦刮禿了去。

不情願地閉起眼,實在想快些入夢,怎料就在漆黑一片中,院中竟有微微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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