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在你的童年裡,這是快樂的記憶嗎?rdquo
雷曼盯著桌上的錄音筆,目光隨著外屏上跳動的時間游移。談話已經過去了20分鐘,但她無法掌控節奏,心情愈發緊張。
她點了點頭,似乎在回答某個問題,片刻後卻又搖了搖頭,顯得猶豫不決。
ldquo算是吧,也不算是。rdquo她終於開口。
彭冬冬沒有急著回應,而是端起咖啡杯,輕輕吹了吹漂浮在表面的奶沫,隨後又將杯子放下。沉默中,他似乎在等待更明確的答案。
ldquo我一直認為,蘇柏惠是我唯一的童年快樂。rdquo杜小曼繼續說道。
ldquo看來,你的小夥伴對你不錯。rdquo
他抿了一口咖啡,嘴角微微一動,像是對那偏甜的口感略有不滿,但沒有說什麼。
ldquo她是一個愛微笑的女孩。我們家和她們家是鄰居,她們住在樓上。rdquo杜小曼陷入了回憶,語氣里夾雜著些許溫暖。
ldquo蘇柏惠她人在哪裡?過些日子我能否和她見面聊聊?rdquo彭冬冬問道,顯然對這段關係產生了興趣。
ldquo她在波蘭華沙,五年前嫁給了一個老外。那人做銀行外匯監管的,聽說很有錢。rdquo
ldquo噢,那挺好的。你們還有聯繫嗎?rdquo彭冬冬繼續追問。
ldquo她剛嫁過去的兩年,我們還保持聯繫。現在,幾乎沒有了。rdquo杜小曼語氣淡淡的,仿佛在陳述一個早已接受的事實。
兩人之間的談話一時靜了下來,咖啡廳內隱隱傳來杯盤碰撞的輕響,空氣里瀰漫著濃郁的咖啡香。雷曼的目光再次投向錄音筆,那閃爍的紅色指示燈像一雙眼睛,默默記錄著這一切。
ldquo我們先把蘇柏惠放在一邊,聊聊你的父母親吧?rdquo
此時,窗外傳來低沉的轟鳴聲,掃地車緩緩穿行,將覆蓋在街道上的落葉推到兩旁。冬日久違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咖啡廳,帶來了暖意。
陽光灑在杜小曼的臉上,卻讓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她的目光不斷地游移,時不時抬頭看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神情恍惚。彭冬冬以為是自己提到父母的話題觸及了她的痛處,但仔細觀察後發現似乎另有原因。
杜小曼手中的攪拌棒在杯中輕輕轉動,將漂浮的檸檬片碾碎,酸汁漸漸融進溫熱的茶中。
ldquo服務員,請問牆上的掛鍾時間准嗎?rdquo
ldquo準的,誤差不超過三十秒。rdquo服務員答道。
杜小曼的眼神始終無法安定,時而低頭,時而抬頭凝視掛鍾,仿佛時間是某種看不見的威脅。彭冬冬終於明白了,她擔心的不是話題,而是時間的流逝mdashmdash仿佛每一秒都在威脅她的安全。
ldquo別擔心,等會兒我陪你一起回家,和你老公談談。rdquo
杜小曼沒有直接回應,手中攪拌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仿佛在做某種心理準備,開始講述父母的往事。
***
她的父親杜川,是一名煉鋼工人,標準的東北漢子,粗獷、踏實、能幹。母親黃雪梅則是南方小鎮上的姑娘,溫柔賢惠,在同一家工廠里擔任車間技工。兩人通過工友介紹認識,不到一個月就匆匆結婚。
黃雪梅長得十分水靈,性格又活潑開朗,在廠里頗受歡迎,追求者眾多。她將一生託付給了杜川。這段婚姻在當時成為工廠里的佳話,羨煞旁人。人人都說,黃雪梅能看上杜川,簡直是天大的福氣。
杜小曼說的時候,聲音很平靜,但語調中隱約透露出一種疏離感。像是在描述別人的故事,卻又有一種深藏於心的複雜情感不經意間泄露出來。
ldquo兩人是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rdquo
ldquo都不是。兩人並非一見鍾情,也談不上日久生情。rdquo
陽光照在她的手上,那雙握著攪拌棒的手指微微發抖,她繼續說道:ldquo我媽是一個思想極其保守的女人。她在相親時第一次見到我爸,就下定決心要愛上這個男人。在她的世界裡,婚姻是人生的必經之路,而丈夫就是終身的依靠。她把這份執著看作一種必然,不管對方是否回應。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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