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只是被東西迷了眼!」司靈隱淡然道。
聶文君還想再說,他瞧了瞧四周,打了個寒顫。
突然,司靈隱停了下來。
聶文君不解地看著他。
「來了!」
誰來了?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聶文君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鬆開!」司靈隱說。
聶文君將頭搖成撥浪鼓,把他的一條手臂抱得更緊了。
「再不鬆開,仙草跑了,日後再找便難了。」
聞言,聶文君猛地撒手,就見司靈隱從懷中拔出一物,還沒等他敲清楚,千絲萬縷的白絲便猶如浪潮一般朝著一片青苔茂盛處席捲而去。
聶文君長大嘴,扯著脖子,鵝似的,指著那些白絲「哦哦哦」了半天。
那白絲像是傾泄下來的月光,瞬間便將那片青苔處籠住。
聶文君興奮地飛撲了過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了白絲,觸感滑膩鬆軟,他瞪大眼睛看向司靈隱,問:「這是什麼?好厲害!」
「噓!」
聶文君閉上嘴,只見司靈隱走到樹下,將覆蓋在青苔上的白絲一點點掀開,又一寸寸極仔細小心地刨開泥土。
他的樣子很專注,聶文君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皎潔如玉的側臉在清冷的月光下泛著光澤,低垂的眼皮下藏匿著一顆若隱若現的小紅痣。
怪道滿京都世家貴女皆心悅此人。
「看什麼?」司靈隱仍垂著臉。
聶文君卻像是被抓包了似的,慌忙別開眼。
「找到了!」
聶文君湊了上去,只見司靈隱手中抓著一株雜草,他嘶了一聲兒:「就是這玩意兒?」
「嘖,那古書莫不是騙人的罷?」
什麼其形似蓮,簡直鬼扯!
那雜草像是不滿被侮辱,扭動著身軀,於頂部竟顫顫巍巍地開了一朵蓮。
聶文君張大嘴,指著它:「這草能聽人言?」
「天生地長的靈植皆有此性。」
聶文君咽咽口水:「那……它要是知道會被入藥……」
話還沒說完,這草便瘋狂掙脫,司靈隱狠狠剜了他一眼,忙摸出一張符紙,啪地拍在仙草上,迅速將仙草纏了起來。
聶文君自知惹了禍,垂著腦袋不敢吱聲兒,看著司靈隱收了拂塵,「走罷!」
司靈隱步伐古怪,西三步,後退三步,東六步,又退三步……
聶文君不敢問,只默默跟在他的腳步,不多時,耳邊隱隱約約傳來忽遠忽近的哭救聲。
「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公子!司公子!」
「……」
「是洗墨!」聶文君說!
兩人順著哭聲穿過溝壑叢林,越走那哭聲就越清晰,越近。
烏雲爬了上來,月亮被遮住,山林里黑沉沉的,四面八方迴蕩著洗墨的哭喊聲。
「你確定是這個方向麼?我怎麼聽著聲音在那邊?」
「沒走錯!」司靈隱示意聶文君低頭,只見被符紙包著的仙草熒熒透出紅色的微光,
「看那邊!」
順著司靈隱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見黑暗中漂浮著數朵紅艷艷的鬼火。
第100章 龍門金鱗開,家國風雨搖 ……
有血!」聶文君眼尖。
借著搖曳的鬼火,司靈隱瞧見枯敗的樹葉上飛濺了星星點點的血跡,他快步走上前,蹲下,手指捻起一片枯黃的樹葉,鮮紅的血液便順著樹尖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