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風笑了起來,還沒說話,秦陌先開口了。
他一字一句道:「雖然是江元風的主意,但是我也同意。」
祈樂知好奇地轉頭去看他,「江元風的主意你也同意?」
江元風自嘲笑道:「祈樂知,怎麼聽起來我的主意在你這裡都是上不了台面的?」
祈樂知給了他一個眼色,意思很明了,的確是這樣。
江元風表示很心痛,還在裝模作樣,秦陌又開口了。
他握住手裡的眉尖刀道:「他的法子莽撞衝動,不可取,但為朋友,來不及多想,自當一刀斬之。」
在場的三人都呆愣當場。
秦陌被他們注視著,眼眸里浮起一絲不自在,喉嚨滾了幾滾道:「我......說錯了?」
「不,你說的很好,為朋友,自當一刀斬之!我很喜歡這句話。」祈樂知笑了起來。
或許是被氛圍感染,秦陌的臉上也多了一絲的笑容,將他平日裡的那故作少年老成的模樣都淡去了一些。
「走吧,祈司主今天心情好,你們儘管點。」祈樂知笑著在前面走著。
江元風搖頭可惜道:「早知道就去樊樓了。」
祈樂知回頭瞪了他一眼,江元風就屬於是蹬鼻子上臉了,對上他那佯作無辜的笑容,真是讓她手癢了。
江元風察覺大事不妙閃到秦陌身後藏著。
井見笑著拖住要動手的祈樂知。
幾人說笑打鬧間已經到了孫老伯的鋪子。
今日不同昨晚的生意冷淡,幾張桌上都坐滿了人,還都是街道司的衙役,他們身著青衫官服,腰上還掛著刀棍,一臉的混橫,來往的行人都躲得遠遠的。
孫老伯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他們喊了幾聲才聽到,開始在灶台忙碌煮起餛燉來。
等到他們的餛燉煮好上桌,那些衙役也吃好了,三五說笑著就要離開這小攤子。
「幾位官爺,幾位官爺,小老兒是辛苦買賣,實在實在記帳不了了,還請幾位官爺高抬貴手,把吃食銀錢結算了。」孫老伯局促不安地站在衙役跟前賠著小心笑道。
打頭的高壯衙役似笑非笑道:「孫老頭,我們哥幾個來你這裡吃飯是你的福氣,別說你這裡,就是樊樓,哥幾個也是記帳慣了的,這次也一樣,給哥幾個記帳了。」
孫老伯苦苦地哀求,「我的兒子前幾天做工摔了腿,現在藥湯費錢,家裡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啊。」
那打頭的不耐煩起來一把推開孫老頭,「你兒子摔了腿管我屁事!你再糾纏不休,信不信我讓你連人帶攤子滾出馬行街!」
街道司是修治街道的,這些街面上的事情他們都能管,特別是這類小攤販,他們最容易找茬。
孫老伯眼含熱淚慢慢地放開了手。
打頭的衙役輕蔑地笑了聲,帶著人就要離開。
「把錢給孫老伯結了。」祈樂知長劍攔住了他們去路。
衙役怒道:「你哪裡來的人?敢管我們街道司的事情?還敢在在官衙面前擅用刀劍!信不信我讓你進去大理寺的牢獄坐坐?嘗嘗牢飯的滋味!」
祈樂知冷笑一聲,抬手出招撥開他拔出的刀,手裡的知命劍抵住他的脖頸,把他摔在空桌上。
「你想死嗎?」那衙役吃痛地大喊起來。
祈樂知冷笑道:「身為街道司的衙役,不想著怎樣幫扶這些窮困的百姓,反而對著他們敲骨吸髓!」
衙役怒吼道:「我舅舅可是勾當官!」
祈樂知手裡的劍又往他的背上壓了壓,右手的銀魚令垂在了他的眼前,「哦,勾當官?那你可知
暗行司?」
一霎時,不止是他,那些蠢蠢欲動的衙役盡數啞然無言,從最開始的囂張跋扈叫囂著要她放人,到現在的呆若木雞。
「屬下......眼拙......」
「把銀錢給了!」
「是是是.......」
高壯的衙役連滾帶爬地來到孫老伯的跟前,顫抖著手在鼓囊囊的錢袋裡面掏出一大把銅錢放在了桌上。
孫老伯囁嚅道:「多了.......」
祈樂知一腳踹翻那個要來告饒的衙役,「就當是他給你的利息補償,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