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她覺得跟著她這個媽媽太苦了,所以就選擇去天堂尋找另一個媽媽了。
既然棉棉都不要她了,她還活著幹什麼?
姜芫爬起來,在眾人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又走向了水邊。
海水很冷海底很黑,她要下去陪著棉棉,希望她不要嫌棄她。
就在姜芫要跳的時候,忽然看到兩名特警抬著一個女人出來,雖然女人血肉模糊,但姜芫一樣就認出了這是白抒情。
對,白!抒!情!
她怎麼忘記她了呢?
她先不能死,起碼不能死在白抒情面前。
她要殺了她,然後再跟棉棉去請罪。
姜芫靠了過去,小聲問特警,「她怎麼了?」
特警隨口回答,「這是我們在船艙里發現的,她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應該也是綁匪的人質。」
姜芫又湊近一步,「我好像認識她。」
「是嗎?那你去跟我們領導說明一下情況,她看起來受傷很重,需要趕緊送醫院。」
「哦。」
姜芫答應著,卻沒有立刻,反而舉起她那根簪子,往白抒情脖頸最柔嫩的地方,狠狠紮下去!
第200章 他要包庇害死女兒的兇手?
白抒情並沒有完全昏過去,她很疼,但沒有致命傷,她的昏迷是裝的,就為了讓人少跟她說話,把她當成受害者。
姜芫的簪子扎來的時候她眼皮晃動,尖叫著從擔架上滾下去落到了水裡。
特警一看傻了,一個制住姜芫,一個下去救人。
圖南也趕過來,他看著雙眼血紅的女人,內心滿是同情和愧疚,「姜老師,你怎麼了?」
「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圖南看著她渾身濕透,薄薄的衣服貼身上有些不好下手,就好言相勸,「姜老師,你冷靜點。」
這時候,白抒情被救上來,她本來裝昏迷,現在被水一嗆,是真昏迷了。
姜芫又衝過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沒想到在這麼多警察的圍觀下,她還能這麼虎。
而且她自己都搖搖欲墜,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
白抒情給她掐醒了。
看著姜芫那張宛如惡鬼的臉,她嚇得魂飛魄散。
「姜姜芫,你鬆手,我也是受害者。」她哆哆嗦嗦地辯解,大聲喊著救命。
可她身上本有刀傷,被海水一泡凝結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且海水帶著鹽分,殺到傷口裡加倍的疼痛。
姜芫的手就像一把鐵鉗子,比那次方斯年掐的還疼,她感覺到呼吸苦難,眼前也發黑,甚至看到了她死去的媽--
「姜芫,你放開她。」
周觀塵的聲音沉冷焦急,但姜芫已經神志不清,完全沒聽到,此時她眼裡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白抒情」。
比起圖南他們的投鼠忌器,周觀塵毫無顧忌,他撲上來拉開了姜芫。
白抒情這才保住了狗命,大聲咳嗽著。
特警趕緊把她弄走,姜芫還想撲上去,卻給周觀塵抱住。
姜芫像是瘋了一般,嗓子裡發出受傷母獸一般的咆哮,低頭狠狠咬住男人的手。
遠處的陳默知爬起來,踉踉蹌蹌走過來,「周觀塵,你放開姜芫。」
周觀塵沒理她,繼續看著懷裡失去理智的姜芫,眼底是複雜的。
「姜芫,你是國家級修復大師,難道真的讓修補文物的雙手沾上人命嗎?」
姜芫不說話,悶著頭去踹他踩他抓他。
「姜芫,你冷靜點,棉棉看到你這樣會害怕的。」
棉棉,他還敢提棉棉!
姜芫忽然就清醒了,可清醒後的她更可怕。
她瞬間的安靜放周觀塵放鬆了警惕,姜芫從他懷裡脫出,撿起地上的簪子就沖他的眼睛刺過去。
眼盲心瞎的男人,他不配有眼睛!
周觀塵躲了一下,簪子避開了眼睛,但還是在他俊臉上劃出老長一條傷疤。
旁邊有人驚呼,但什麼都阻止不了姜芫。
他要維護殺害女兒的兇手,就不配活著。
姜芫已經抱了必死之心,一擊不中又刺過去。
這次周觀塵有了防備,他抓住姜芫手腕奪過了簪子,讓人遞過一條大浴巾把她包裹住,「冷靜了嗎?」
怎麼可能冷靜?可她已經沒了力氣。
姜芫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癱坐在地上。
她很想說,白抒情親手把他們的女兒扔到了海里,可她張不開嘴。
即便說了,又能怎麼樣,他只會不分好歹地維護。
她對他太失望了,對自己更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