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靳翻出鬼牌,指道:「梅花K……和我。」
白逸錯愕,在收尾的時候,大家都儘可能避免自己喝,反而是多去灌別人。錢靳拿到了鬼牌,居然點自己?
阿青從小推車裡開出了一瓶金酒。
聯想到這酒的某個特性,白逸無意識蹙了蹙眉。
肚子好沉。
他在桌下輕輕夾了夾腿,身體的不適讓他忽略了在場其餘人變換的神色。
有人催促:「白總,請吧。」
金黃的液體裹挾著松木的辛香撲面而來,白逸嘆了口氣,將杯子抵在唇邊。
第10章 接風宴(四)
昔日的高嶺之花因醉失神,明明無力的像個任人擺布的玩偶,偏偏還努力維持著自欺欺人的從容。
很裝……也很喜歡。
讓人很想得到。
場上幾人心頭同時冒出一個念頭,賀乘逍那窮小子命真好啊。
「白先生,環亞這樣的龐然大物,也要這麼費心盡力麼?」
「不是說公平競爭麼?我自然……得遵守規矩啊。」美人用掌心輕揉眼尾,淚花順著小哈欠冒出,「這份合作真是太吸引人了,所以大家才會堅持到這個地步,不是麼?」
新的一輪開始,鬼牌回歸小團體手中。
拿著鬼牌的人直接指定了另外兩個落單的人對喝,其中一人率先敗下陣來。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諸位玩好,我……」
他捂著頭想站起來,又因為喝得太沉不得不用手捂著肚子,狼狽地順著侍應生的指引往外跑。
另一人也有些心生怯意:「我……」
「看起來遊戲快到最後了。李公子還繼續麼?」
李公子一咬牙:「我不玩了,錢總這遊戲可太不文雅了,純純折磨人。Astray是來國內尋廠商的吧,我們今日就算能喝下來,難道蘭迪公子真的就會和我們合作?」
「一個可能,和大醉一場。」錢靳一攤手,「個人選擇,沒有風險哪有回報呢。」
「是,我們李氏還是太小,恐怕吃不下這塊蛋糕。」
「我們無比尊重李公子的選擇。阿青,送客。」
阿青做了個引路的手勢:「既然如此,那就請李公子隨我離開會場。」
場內的人再次減少,另外三種花色直接被丟進了廢牌堆,鬼牌改為了盲洗。
樂台上的鋼琴聲走勢減緩,抽牌的整體節奏也慢了下來。
到了最後幾人,大家都喝飽了酒,比就比誰能熬了。
那些小小的標記在眼前亂跳,毫無疑問,鬼牌的去留已經完全掌握在了錢靳的手中。
「錢先生,您不覺得,人太少,玩起來沒意思麼?」
一道清亮的聲音插入場內,眾人循聲望去,原來不知何時,兔子面具的琴手已經停止了演奏,他端坐在琴凳上,晃眼與他們並無區別,像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
「哦?你有建議?」
兔子面具從容提議:「不然再加個砝碼吧。」
滿座譁然,錢靳雙眼微眯:「有趣……你想加什麼砝碼?」
琴手迎著注視,不慌不忙道「抽中鬼牌的人……要回答被抽中的人的兩個問題,怎麼樣?」
「這也太……」
他歪了歪腦袋:「純喝酒,也挺無趣,不是麼?」
「既然是你提議的,那你的籌碼是什麼呢?」
琴手走下側台,附在錢靳耳畔低語幾句,錢靳的臉色變了幾變,定在一個更大的笑容上:「好啊……好大的膽子。」
「這麼大的合作,錢先生難道不好奇對面是人是鬼麼?」
這人……不怕得罪了某些人,在業內被封殺?
白逸難免對他也多了幾分好奇。
看來回去得找秦晟問問這個人的資料,想來沒有這樣的膽識,也不敢在酒吧當眾吸引蘭迪的注意。
在場幾人面面相覷,事已至此,勝利近在眼前,但要不要用更大的代價去換……
「那你想要從我們這一局得到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