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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興不動,孫釗就不動,他的神志瞧著不是很清醒了,鄭興蹙了蹙眉,乾脆慢悠悠地等大家出手,關注著眾人臉上的反應。

第三個花色入場,小團體抽中。

鄭興暗鬆了一口氣。

洗牌的「兔子」低眉順眼,牌在他手中乖順的如同聽話的活物,牌面微微向內側,將花紋遮得嚴嚴實實。

每輪換新牌,確實從根源上斷了作弊的可能。但是……

他為什麼要暗示自己?難道是錢總授意的?

連著兩輪的結果印證了他的暗示,說巧合絕無人信,鄭興對面具下的人也多了些好奇與猜測。

名不見經傳的琴手,一露面就是跟隨Astray的小公子,現在憑藉一個遊戲獲得了錢氏的好感……他很擅長利用自己的優勢。

「方片A和方片2。」

孫釗捏緊了柄:「哈,又是我。」

鬼牌者訕笑:「這不是巧了嘛,孫總想知道什麼?」

孫釗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有老婆麼?」

「說來慚愧,一心事業,尚未娶妻。」

另一個是他們自己人:「貴公司最近的瓶頸是什麼?」

「下場的人太多了,我這沒有根基的,沒法跟大廠耗……」這人肉眼可見的焦慮起來,「我這公司占了入場早的優勢,有一定基礎受眾,勉勉強強撐到今年……」

-

鄭興這回看見了三張牌,鬼牌,紅桃A,紅桃2。

這是在暗示他自己拿鬼牌,讓另外兩張牌對應的兩個人喝酒。可另外兩張牌對應的是誰?會被他的暗示左右的,孫釗必是一個,另一個……

兔子面具扶了一把自己的面具。

兔子……白逸?

可是白逸憑什麼跟著自己選?

但洗牌的流程不會因為他的思路受阻而減緩,他用餘光盯著那三張牌,心裡飛快地計劃著。

孫釗好說,自己下手,他必然會搶,但白逸看著對牌局興致較低……那就只有逼他選。

他和吳富禮交換了個合作的眼神,吳富禮吃了虧,一時沒有冒進,但要在牌桌上挽回形象,還得靠自己人協助。

牌面鋪開,小團體都保持了觀望,蘭迪最先抽走一張。

鄭興的目光在牌面間逡巡,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樣,最終落在兩張牌上。

他身上去抓其中一張,被早有準備的吳富禮截胡,不出所料是一張廢牌,吳富禮臉色再度難看起來。

鄭興壓下嘴角轉瞬即逝的得逞的笑容,施施然去拿另一張,孫釗先下手為強,故技重施搶走了那一張。

他拿走了紅桃2。

鄭興不再耽誤,下手去拿真鬼牌,適時的露出「放鬆」的神態。

還有一個變數,錢靳,只要他不拿走那張牌,那提問權就會落在白逸手裡。

氣氛微妙焦灼,白逸比錢靳先一步動了。鄭興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好在盟友們給力,接住了他的暗示,立刻跟上去拿牌,調笑間迅速分走了其他幾張牌。

於是場上還剩下兩張牌。

第13章 接風宴(七)

好難受,頭好暈,天旋地轉。

白逸的手懸在半空中,肚子好脹,口袋裡就裝著胃藥,現在卻不能吃。

也不想站起來被看見小肚子。

高濃度的酒灼燒腸胃,口中的渴意卻沒有絲毫緩解,玻璃杯盛著誘人的色澤,好像引誘的紅蘋果。

由於鬼牌已經有主,白逸也沒有什麼好猶豫的,直接拿了最近的一張。

雖然平時會小酌怡情,但是沒有這麼猛喝過。哪怕是父親剛出事的那一年,以環亞在國內的地位,他出去也有人捧著。

白逸覺得有些委屈,自己好歹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雖然小小落魄過一點點,哪裡就要為了個合作這麼狼狽?當時和弗蘭德打好關係不就是為了疏通Astray的路子,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兜兜轉轉又回了原點。

他懶倚在椅背上,牌刃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扶手,鄭興將鬼牌推到前方:「承讓了。」

「鄭總選誰向你提問?」

「紅桃A和紅桃2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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