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有錢,讓我們見見朱麗葉唄?」
「我俗, 我想看純金的。」
……
「我記得前幾天聽朋友提過,國外有一款純白鬱金香, 現在好像是在花期?你要是感興趣,我可以推給你。」
要等一段時間啊。
賀乘逍看了圖片,根直花正, 白色的花瓣飽滿純潔,確實讓他一眼心動,於是找林院士要了個聯繫方式。
既然是送小白的,那多等一等也無妨。
好事多磨嘛。
他跟對面溝通了幾句訂花的事,付完定金,忽然想起趙東石跟到研究所來的事。這人危險性大,行蹤又不確定,他雖然把人放了,卻也不是毫無防備。他重新插上u盤,打算檢查一下剛剛拷貝下來的文件。
這人為了防止被警察追捕,近幾天都不敢連網,手機里更新的東西不多,因此相冊的日期變動就顯得尤為明顯。
賀乘逍心思一動,他提到過自己拍到了酒店的畫面,但是被保安刪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恢復出來。
懷著這個想法,他點開了相冊。
……
最頂上,最近拍的一張照片。
畫面很美,夕陽投過玻璃彩窗灑在地面上,室內的高腳凳上坐著個青年,身上的小銀鏈反射著稀碎的光,微微合眸仰頭,露出一截脖頸。
他的身前還站著個青年,襯衣扎進定製的西裝褲內,顯得雙腿筆直修長,袖口挽起一截,手裡拿著畫筆,似乎正在對方的脖頸上作畫。他的手腕被對方握在手中,小臂的肉在指縫間泛紅,呈現出一種被掌控的脆弱感。
但細看神色卻並不專注,反而帶著些許漫不經心的縱容。
以趙東石的拍照水平,能拍出這麼唯美的畫面,說明原來的場景一定非常好看。
——如果其中之一不那麼眼熟的話。
小白和那個青梅竹馬?
時間是……昨天下午?
所以小白險些錯過了慶功宴,就是為了趕去見這個遠道而來的「竹馬」,並且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一副曖昧的畫作?
他幾乎是立刻就聯想到了離開前裴知意故意解開的衣領,和那個抽象至極的塗鴉,心中冒出個荒謬的猜測。
那團顏料如果是身子的話,頂上加一對長耳朵……不會是……兔子吧?
他手指僵硬地往下滑,翻到上一次趙東石在停車場撞見小白的日期,放大圖片仔細辨認了一下。
是小白,他對面的男人是新河的陳允縐。
小白和新河還有交情?
同樣是白手起家,新河成立時間更短,一出手就是政府項目,一上市就極為高調地開拓市場,這次沒向任何一方借力,就排到了WE預選的前三。
這樣的人……也是小白私交圈的一員。
再往前就是一些他跟蹤呂珊珊的照片了。經過警察的警告後,他還是不死心地去找過幾次,但也許是心有忌憚,並沒有露面。
後來沒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放棄了這個目標。
——如趙東石所說,小白受傷那天晚上,他拍的照片確實被刪掉了。
他努力讓自己去想怎麼恢復被刪除的照片,心思卻不自覺地飄去了A大校園。
他本來是有所警覺的,比如說小白身上一反常態穿了高中的校服。
不過後來被老婆的臉迷暈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小白「精心打扮」陪青梅竹馬「追憶往昔」,為了見他一面,連自己得獎的慶功宴都險些缺席。
老婆在我面前都是單調的白襯衫配西服吧?
這人何德何能!
賀乘逍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他渾身散發著低氣壓,去搜裴知意相關的信息。
因為裴知意高中沒讀完就出國了,再加上裴家有意隱瞞,所以公開在網上的信息很少。他只搜到了捕風捉影的隻言片語,腦海中閃過一個新的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