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興明顯興趣更深:「對於載體有什麼要求?」
「對於載體,我們確實有一些限制條件。」白逸口中抱歉,神色上卻依舊是全然的自信,「因為我們加入了一些隨機參數,所以每一次的植入都是不可復刻的,這也意味著……要遷移它,必須要掌握一個動態密鑰。」
這哪裡是缺點!
這分明是優點!
這是直接從技術本身又加了一道防護鎖!
「只是短短三年啊,乘方這也發展的太快了。」
「我覺得……方才我還想爭一爭,我現在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流暢度和精簡度我們都比不過……它和錢氏,一個精,一個廣,恐怕就是二選一了。」
「……但白逸能代表乘方嗎?」
…
一些被壓下的猜測在利益的驅動下再次傳開,對於乘法總裁沒有親自到場,反而讓白逸作為代表一事,眾人各有猜測,議論紛紛。
「聽說乘方已經分家了,這是轉向合作夥伴的關係了?」
「眼前的情況應該是兩家仍舊共有這一項目,但是後續呢?管理層變數太大,也是一種風險吧?」
「他做的承諾,賀乘逍能執行嗎?好不容易回國了,賀乘逍居然連面都不露……」
張德興有同樣的疑惑,斟酌問:「小逸,這項技術是乘方來維護,還是環亞來維護?」
「自然是——」
白逸話音未落,宴會廳的門再度打開,一道身影出現在視線的中心。
他隔著門聽見了裡面的內容,大步朝展台走來,圍觀人群給他讓出一條道路,讓他拾級而上,從白逸的手裡接過話筒。
「——環亞和乘方從來就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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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得晚,但還是給自己拾掇成了嚴謹端正的模樣,顯然其實也有所準備。
幾年獨自應對,讓他原有的一些學生時代保留下來的板正被洗淨。
賀乘逍微微偏頭,隔著鏡片的折光,眼神有些晦暗。
不知道為什麼,白逸明明已經對這次重逢有所預見,卻仍舊感覺有一些事情恐怕並不在掌握之內。
張德興愣了一次,目光轉向慈愛:「好啊……好。」
他自己的孩子沒有在身邊,把白逸當做半個親子,前些年聽說他們婚變,連帶著對賀乘逍也有所顧慮,現在看他們如此般配的比肩而立,心中百感交集。
小逸確實眼光不錯,至少人沒有長歪。
可以再觀察觀察。
——比如說,給孩子們一個機會。
…
反正都想好了要利用張德興的念舊,倒不如直接下猛藥。
對於他的反應,白逸還是很滿意的。
看見自己好,又看見自己婚姻美滿,兩個砝碼直接把親情牌打滿——他能利用的從來都不止有他自己,而他也恰好很擅長調動所有積極因素。
施施然下台,白逸本來是想拿杯果汁壓壓驚,順便多看看賀乘逍的反應,來完善自己對某人的判斷,卻被橫空奪下了杯子。
「哪裡受傷了?」
嗯?有點冷漠。
不應當啊,他都能幹出尾隨自己的事,當面能這麼冷淡?
「手上有一點,你留下來看場子,我去處理一下。」
白逸超級不經意地鬆了松袖口,腕上的傷口一閃而過。
砸窗戶的時候,他手上纏了床單,就是不想在手上留痕——但適當的傷口可以放大自己的優勢,所以他留了一截手腕在外面。
「好。」
不對勁,他不對勁。
他看見傷口不關心自己就算了,居然真的能安心留下來社交?
方時已經給他比了信號,意思是已經把樓上發生的事遞去張德興耳中了,白逸也不再多留,轉身就上樓去了。
張家的醫生給他的手腕淺淺包紮了一層,剛打完結,張德興的助理就上來了。
「抱歉,白先生,我們一定會嚴查這件事!」
「查不到監控嗎?」
助理有些為難:「在和錢氏那邊交涉,不過您放心,張先生肯定會為您做主。」
「帶我上樓的是一個侍應生,我本來是想私下裡把禮物送給張老的,沒想到被他帶去了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