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你看,明天你就去忽悠錢老爺子投錢。」
——撤回剛剛的想法,還是熟悉的工作狂。
考慮到秦晟自己不上手做這些,白逸給他看的已經是摘要版,卡著他的理解能力上限講解,讓秦晟聽完都覺得自己上自己也行了,等他把完整版的電子檔發過來時,才眼前一黑。
只要心態好,這怎麼不算讓白月光主動給自己打工呢?
「行,我回去找人來和你對接。」
他在聯繫人列表里翻了翻——秦家是做醫療的,也涉及對外投資,找父母就很方便,但這種空手套白狼的行為,他們對錢老爺子做可以被包容,扯上父母那邊,就有些貪圖蠅頭小利了。
他玩了這麼多年,秦家知道管不住他,乾脆放他舒舒服服在外面瀟灑。
他也不是沒想過回家幫忙,實在是有錢就犯懶,加上年紀越大,越不敢輕易嘗試——
「你是想,讓我做嗎?」
如果白逸是想扶他本人,那就說的通了。
半夜給自己講項目,連拉投資的事都看好了,只要落地不太荒謬,基本上都夠秦晟體驗一把,做的好,他也能有點戰績傍身,免得走哪都被當米蟲;做不好,他們在錢氏的地盤上算計錢氏,說出去還能當個樂子調侃一下,能降低他的心裡壓力。
白逸這種人,不適合當伴侶,但當個工作夥伴,絕對非常優秀。
「嗯?你不是老說給卓深砸錢,沉沒成本高了?」
秦晟恍然大悟,要是卓深真有心,自己完全可以找他薅一筆羊毛回來,要是他沒有,也就不用這麼糾結兩人之間的關係了。
他鄭重道謝:「你下次別這麼委婉了。」
「我要分紅的。」
秦晟一秒變臉:「黑心。」
——「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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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晟汗毛倒豎,或許是他總站在白逸的角度看事情,忽略了賀乘逍本身的秉性,現在看他突然出現在房間內,驚出了一身冷汗。
客廳和大門之間有隔斷,他有鑰匙,進來完全不用驚動裡面的人。
出於某種直覺,秦晟迅速保持這個姿勢回憶了一下自己方才和白逸的聊天——只是關於合作,他們不知道賀乘逍來了多久,但很有可能他只聽到了收尾幾句——怪不得白逸大半夜要給他講項目,但凡換點什麼消遣活動,他們倆可就一時半會解釋不清了!
又被白逸找到了刁鑽的道德制高點。
白逸揉了一下眼睛,仿佛在看見賀乘逍的時候,眼中多了點折光:「你怎麼來了?」
「家裡有客人,我來幫忙。」賀乘逍自然地接過他手裡的文件,語氣和緩了不少,「怎麼這麼晚了還在聊工作?」
白逸說的冠冕堂皇:「晚上的宴會上,拉到了錢老爺子的投資,我和秦哥打算儘快落實。」
賀乘逍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忙完了嗎?」
「差不多。」白逸打了個小哈欠,「家裡有客房,秦哥明天再走吧。」
他今天想好了要把秦晟留下來,司機都放走了——卓深沒看見是因為白逸讓司機開了別的車出去,糊弄了他一把。
「還……還是算了吧。」
「沒關係,秦哥住下吧,你們都喝了酒,晚上不休息好,白天會不舒服的。」
秦晟搓著雞皮疙瘩逃也似的進了客房,把空間留給黏糊的小情侶。
白逸洗了澡,換了衣服,吃了醒酒藥,身上殘留的酒精味很少了。
他酒量很好,賀乘逍知道。
「胃會難受麼?」
「養了這麼久,不過量沒事的。」
「怎麼買這麼多花?」
「銀柏要做花鳥主題展,我想借一借東風。」
「……又要去找裴知意?」
「啊……」白逸像是無所察覺,「不可以嗎?」
「可以。」
只是為了工作,買花也是,把秦晟約回家也是,一切都是為了工作,自己進來的時候他們倆還在看轉頭一樣的文件,兩人之間涇渭分明,沒有半點越界。
他應該報以信任的。
——怎麼可能忍得住。
又不是木頭做的,有七情六慾,會胡思亂想情理之中。
「你會和他更進一步麼?」
他沒有指名是誰,或許是想不出誰才是頭號敵人,又不願意都說一遍,那樣顯得自己太過斤斤計較。
白逸聽得出來,大方給他安全感:「不會,都不會。」
「小白,你說過讓我考慮,讓我來做決定,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