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離,我要繼續和你做夫夫。」賀乘逍反省自己,「我以前不好,總是讓你遷就我,要你扶我,還要你等我,我找不到留下你的理由,怎麼辦?」
「要我幫你想一個嗎?」
「可以嗎?」賀乘逍小心眼地做了個比較,「就像你幫秦晟創業一樣。」
白逸和他隔著一個拳頭的距離,無肢體接觸地坐著,坐姿慵懶,語調也放輕柔緩慢,像耳邊呢喃夜話:「可以啊。」
「環亞沿用了你的設計,乘方也在賺錢,你帶來了很多的利益。」
「不夠。」
明明做選擇的是白逸,他卻在手把手教答題者揣測自己的心,教他挖掘本身的價值,像個臨考前開閘泄洪的老師,一定要把這個不太聰明的學生撈上及格線。
賀乘逍覺得不夠,這些別人也能做,他和別人還是一樣的,不足以贏得一點偏愛。
白逸伸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把自己送了上去,和他額頭相抵。
「那怎麼辦,要因為我喜歡你嗎?」
第187章 鬱金香(下)
賀乘逍覺得今天的白逸很不一樣。
那雙桃花眼本該是天生就藏著多情, 只是他平日裡太正經了,太冰冷了,叫人下意識忽略這一點。
在自己來之前,他也是這樣看著秦晟嗎?
在宴會上, 他也會這樣看過每一個和他打招呼的人嗎?
他只要稍微不小心, 內里柔軟的一面就會完全地暴露出來,這太讓人著迷了。他不合時宜地想起吳富曾經說的, 他們都想灌醉他。
他們都想看他醉態, 他還不在乎。
白逸的身體陡然懸空了, 賀乘逍雙手把他抱在臂彎里往房間走, 他就用那種帶著些鼓勵的蠱惑的眼神看著他。
門開了, 純白的鬱金香幾乎插滿了每個縫隙,如同潔白的鳥羽在狹窄的牢籠內翩飛。
鬱金香, 白色的鬱金香。
賀乘逍站在門口, 腳下如同生了根。
給誰的?
買給誰的?
他自己買過,提前了一個多月才訂到的一束花,白逸買了一房間。
他見過這花的運輸, 甚至到了他手中才剪枝, 還配了小冰箱用於保存……它是很嬌嫩的, 否則也不會被炒作的如此昂貴——它現在被赤裸裸地擺放在室內, 很難撐到第二天,可白逸還告訴自己他在老宅住!是卓深讓自己過來的——所以小白留花以待的對象不是自己, 那會是誰?
是誰!
是秦晟?還是別的什麼人?
他的愛太珍貴了,落在誰身上都是一種賞賜。
賀乘逍從來不覺得白襯衣穿在白逸身上會有多單調, 他只覺得白逸和這花一樣,生長盛開在精心呵護的環境下。區別是花被折下很快就會枯萎,而白逸不需要依靠更多的東西, 讓人不知道用什麼才能吸引他的停留。
價格是花的價值,卻是白逸的敲門磚,給他一塊敲門磚,他就能走進任意一扇門。
他沉默著關上門,然後把白逸放下,在他還沒站穩的時候攬著腰和他換了個位置,用手幫他墊著頭的把人抵在門板上,空出來的手關了燈。
「你做什麼?」
「把我當成你今晚想見的人吧。」
黑暗中,白逸環住了他的脖子,牙關被撬開,唇齒相依,像是在獻吻。
他在想誰?他不回答,是默認嗎?
他的心裡住著誰?這才是他提出離婚的原因嗎?
賀乘逍什麼都不知道,只有眼前的溫度是真實的。
關燈的手放下,環住白逸的腰,帶著他加深了這個吻。
「你想在這裡嗎?」
賀乘逍反問:「不可以嗎?」
「那你要動靜小一點。」白月光的聲音輕喃,「隔壁住了人呢。」
……
隔壁……隔壁住了人,還是可能本該享受這一切的人。
賀乘逍心碎成一片又一片,被肢體的觸碰黏合在一起。他是打碎的玻璃杯,白逸在一點一點把他撿回來,拼起來。
他拖住白逸的臀,讓他用腿攀住自己的腰。
腰有這麼軟,心有那麼硬。
白逸的後背緊緊貼著門板,他們都沒有提出離開,也沒有讓白逸後背的支點偏移。這裡的隔音很好,但門板的震動還是很明顯的,所以白逸在向後靠,賀乘逍只能往前追。
靜悄悄的,只能聽見口舌交纏的水聲。同時觸動著兩個人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