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趁虛而入,從來都是白逸挑中的他。
因為他看中了自己,不管是項目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因為是自己,他才選擇了放任。
甚至自己提出負責,他也直接同意了,沒有半點懷疑。
他拿了一點東西又怎麼樣呢?自己從一個窮學生一躍成為圈內新貴,沒有白逸托舉,他做得到嗎?沒有白逸做後盾,自己或許還要從賣項目開始積累原始資金,等年復一年地利滾利,才有機會成立一家公司,並且上市。
更何況,他只是在婚前協議里寫要拿走自己的東西,可如果不結這個婚,他直接走環亞給自己注資,難道所屬權就不會旁落了嗎?
寧惟新覺得歸屬很重要,是因為他必須靠這些來奪名奪利,可自己不是,自己本來就只是想要幫他和自己再進一步,現在這個目標已經實現了,糾結來路又有什麼必要呢?
他們已經享受了這些身外之物帶來的名譽和財富,並且他們還會有新的,所以他們可以不回頭,一直一直向前走。
「謝謝。」賀乘逍鄭重地朝秦晟道謝,然後猛地起身,「失陪一下!」
杯子裡的水都被他的動作震晃了,秦晟挑眉:「我不急,你可以多陪會。」
賀乘逍看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感激。
秦晟被他看得莫名頭皮發麻,他還是不太習慣直面這樣的真情流露,抬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這倆口子,說有心眼吧,一個個又這麼輕易地就信任他了;說沒心眼吧,門口夾槍帶棒的也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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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
白色的小短尾巴在空氣中亂顫,白逸幾乎整個人都陷在被子裡。
只是他的皮膚太白了,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賀乘逍推開門,看見的就是一顫一顫的尾巴,和有些脫力的大兔子。
被子床單都被卷得一團糟,白逸呼吸又重又急,仿佛下一秒就要背過氣去。
他嚇了一跳,連忙把人撈出來——白逸渾身冷汗涔涔,虛焦的眼神隨著姿勢的變換飄向半空,張著口,也說不出話,只有粗沉的呼吸聲,混著一點崩潰邊緣的呻吟。
「小……小白!」
白逸好像被他一嗓子喚回了些許神志:「停下……把它停下……」
賀乘逍手忙腳亂去找開關,但是白逸在他身上壓著,他一時沒法從口袋裡拿東西,情急之下抓著尾巴就往外拽。
白逸一陣頭皮發麻,覺得天靈蓋都要被沖開了,幾乎沒有怎麼抵抗地就把東西交給了他。
太折磨了。
尾巴沒了,他的身體還在因為肌肉戰慄而哆嗦著,賀乘逍下意識還想直接檢查他的身體狀況,對上一片混亂仿若當頭一棒。
機械地轉過脖子,白逸的目光已經如有實質。
他也不說話,他就咬著嘴唇,眼睛紅紅的,眼角還沾著未乾的淚痕。
「對不起……我錯了小白,我不該留你一個人的,你怎麼樣?你休息一下,對不起……」
「離婚。」白逸帶著哭腔開口,「我要跟你離婚!」
賀乘逍把他按進自己懷裡,手拍他的後背,幫他平復呼吸:「我都知道了……我錯了,我真該死啊,我一天天的都在懷疑什麼……」
「你不想離,你只是希望我變好,對嗎?小白,你怎麼總是這麼無條件地對別人好啊?」
「我——」
賀乘逍自我剖白著,墜入更深的深淵:「可是我又傷害到你了,或許我真的不應該強留你……」
「秦晟就在樓下,你別擔心,你想走的話,我……我不會攔你了。」他聲音痛苦又焦灼,「可是出於私心,我還想再得到你的偏愛,你說的話作數好不好?」
什麼究極無敵大蠢蛋。
「你壞死了。」白逸悶悶地開口,「你把我折磨成這樣,我怎麼出門?」
「那就養好了再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