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叔父叔母種十輩子糧也換不來。這筆錢能讓他們一家以後的日子過得很好,叔父叔母年紀大了,也不能再如此操勞了。
可沒等姜醉眠回答,纖長兩指便果真將那一萬兩銀票收了過去。
「啊,」姜醉眠驚訝道,「你還真的要回去了。」
她默默咬唇,只恨自己為何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又沒主動開口要,她怎麼還腦子犯蠢主動還回去。
等到那抹淡粉色的唇瓣被咬得像染了胭脂似的嫣紅,路予行才悶笑一聲,抬手伸過來。
姜醉眠只感覺到胸襟被輕微挑開了些,有什麼東西隨後緩緩塞了進來。
「收好了,下次若再提……」
她低頭,恰好見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收了回去,而那兩張銀票被疊好,明晃晃得塞在她胸口處。
桃花眼中登時亮起幾分,瀲灩眼尾都欣喜得眯起。
「不會不會,我會收得好好的。」
姜醉眠彎著眼角笑,順手又將銀票往裡面又放了放,失而復得,她可斷不會再犯蠢了。
路予行見她這副財迷樣兒更覺有趣,甚至有些後悔方才給她塞回去的太快。
二人走到家門口,楊月櫻早在門口等候多時。
見二人平安歸來,楊月櫻眼中有高興之色,可又見二人居然同撐一傘,肩膀幾乎相貼,姿態顯得親昵,她心中不由得泛起隱隱酸澀。
姜醉眠模樣比她生得好,又從小就比她天資聰穎,父親母親常誇她不說,就連王多貴家來提親,都是先要的姜醉眠。
現下那位路公子看起來,也仿佛對姜醉眠有意。
是不是只要姜醉眠存在,自己就會永遠活在她的光芒之下,變成她的影子。
永遠也不會有人多看自己一眼?
「阿櫻!」姜醉眠冒雨朝她跑過來,鑽進了她的傘下,望向她的雙眸亮晶晶的,只有欣喜。
楊月櫻忽然覺得自己方才心中所想簡直卑劣至極,姜醉眠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也情同手足,她怎可在內心生出如此髒鄙的想法。
望了眼姜醉眠身後不遠處的路予行,楊月櫻溫溫柔柔道:「你沒事就好了,方才險些嚇死我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姜醉眠一邊拉著楊月櫻朝院內走,一邊告訴了她宗祠內發生的事情。
「你胳膊上的傷口我看看。」楊月櫻按著姜醉眠在竹凳上坐下,又拿剪刀將她袖口處慢慢剪開。
傷口不深,可嫩白的皮肉也沾滿了血污,張著血盆大口一般往外翻。
楊月櫻眉眼間溢滿擔憂之色:「這可怎麼辦好,傷口要趕緊包紮,可,可我不會啊……」
姜醉眠對自己的傷心裡有數:「沒事的阿櫻,你去幫我找些東西來就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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