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大步踏入雨中,走進傘下。
「此話何意,你也相信那王大娘所說,認為我和她兒子有私情?」
她本就因為那母子二人潑皮無賴一般的行徑不勝其擾,現下又命案纏身,躲都躲不及,豈容人這樣非議。
路予行淡淡斂眸,對上雙怒氣沖沖的桃花眼,出水芙蓉似的秀美臉龐因動氣而浮上些許紅暈,給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染了些色,瞧得出來是真生氣了。
像隻眼看著快要站不穩,卻還要跳起來咬人的兔子。
「若我信了,豈非承認我便是她口中與你私會的……」
他不由得輕勾了下唇角,俯身湊近她耳畔,輕聲道:「姦夫。」
第05章 包紮
耳際忽得傳來陣熱流,低沉的嗓音像是蠱惑般往她心裡鑽。
姜醉眠渾身一震,這人分明就是來捉弄自己,心眼忒壞。
她快速向後撤了一步,拉開兩人過近的距離。
冷冽雨水瞬間澆下,順勢掩去她紅透的耳根。
頭頂的傘卻也隨之傾斜過來,路予行又朝她走近一步,兩人便又同處傘下這一小方天地。
姜醉眠還想再退,卻被一隻手扣住胳膊,不准她再動。
「躲什麼,」路予行目光順著她臉龐滑下去,略過胸前濕透緊貼的起伏,落在了她身側,「傷口不能淋雨。」
姜醉眠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血已經不怎麼流了,只是半截衣袖已被鮮血染紅,瞧著駭人。
她哪裡還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傷痕,她的腿上還有片更加駭人的燒傷疤痕,沒人見過。
姜醉眠沒再扭捏,二人同撐一把傘往回走。
路上姜醉眠一直在想,若他當真是隨父南下經商,為何會途徑如此偏遠的南陲?
而且與商隊走散了,他又為何絲毫不見急慌?
自己在他昏迷時候給他下的可令人散氣之藥,好像也毫無作用,他看起來可不像打不過院子裡的雞。
「你可知商隊現在何處?」姜醉眠試探性地問,表情故作輕鬆自然。
「這就要趕我走?」路予行將她心虛的神色盡收眼底,「一萬兩銀票,在你家住不得幾日?」
提起銀票,姜醉眠裝模作樣地從懷中小心翼翼取了出來,遞過去。
「對了,這銀票還給你,叔母說了我們不能收。」
路予行沒接,只斜睨了眼捏在銀票上細白蔥嫩的指尖。
想來是被養育的很好,沒幹過什麼粗活,手指才會生得跟富貴人家千金大小姐似的。
「真心想還?」他問道。
伸過來的那隻手明顯頓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