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青樓,卻還在意這裡姑娘的名聲。
「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姜醉眠道:「我來京不久,又足不出戶,對於京中並不太熟悉,還望公子海涵。」
「無妨,在下厲雲川,不知姑娘芳名?」
姜醉眠默默記下他的名字,隨後換上副婉轉可憐的模樣,輕聲道:「不過是賤命一條,厲公子便當我沒有名字罷。」
厲雲川聽了她這話,神色竟有些著急:「姑娘可否告知為何淪落至此?或許我能幫上一二,能幫姑娘贖身也未可知啊。」
姜醉眠抬起眼眸,故作期許地問道:「真的可以嗎?厲公子真的肯為我贖身?」
厲雲川忙道:「當然,我跟鴇母說一聲便是,要多少銀兩,我盡數出了。」
姜醉眠揪緊了袖口,垂眸欲淚:「可我聽說,這醉紅館背後是有權貴撐腰的,來了此處,若是沒有過硬的靠山,是萬萬出不去的。」
「這有何難?」厲雲川見她要哭,也焦急地上前兩步,「你不知我身份,家父乃是當朝宰相,不過一個小小的醉紅館,不成問題。」
姜醉眠想過他身份不凡,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是當朝宰相之子。
那這麼看來,路予行的身份只會更加高深莫測。
姜醉眠忙俯身行禮:「竟不知公子家世如此顯赫,是我方才唐突了。」
厲雲川忙將她扶起,「不必如此見外,我今日一見姑娘,便覺十分親近。」
姜醉眠乍一起身,竟然覺得腦袋有點暈乎乎的,想來是剛才那杯烈酒的緣故,可她還沒問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便只得硬撐。
「既然如此,那在桌上的其他幾位,不知厲公子可否一一告知姓名家世?以後若再見到,想來也不會如此莽撞了。」
厲雲川不作他想,且已經生了要為姜醉眠贖身的想法,便直接說道:「當然可以,那位趙兄名為趙朗,其父是朝中將軍,他這些年也隨著父親征戰沙場,所以看起來豪爽不拘小節。那位李兄名為李才汝,如今官居四品,才智雙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替趙兄接風洗塵,趙兄說他在邊關已久,故而才非要拉了我們來此的……」
姜醉眠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忍不住問道:「還有一人,厲公子為何不言?」
厲雲川明顯頓了頓,斟酌片刻才說道:「那位,平日裡並不常拋頭露面,你們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便也不用多言。」
姜醉眠心急道:「厲公子怎知我們不會再見?煩請您告訴我,我定然不會說與旁人聽的。」
厲雲川打定了主意不說,便道:「你若是肯讓我為你贖身,隨我回府,我便告訴你,如何?」
姜醉眠想也不想,只覺頭腦更加昏沉,便應允道:「好好好,厲公子說什麼都好,只要告訴我那人究竟是何身份?」
許是她的表情太過急切,厲雲川反應再遲鈍,也看出些端倪。
他皺眉問道:「你二人既然此前並未見過,你又為何這麼想知道他的事情?」
姜醉眠幾乎快要站立不穩,她一手撐住身旁圓桌上,咬緊牙關道:「或許見過的,只是那位貴人,多忘事。」
說完,她腳步虛浮,身子一個踉蹌,踩到了拖曳在地上的輕紗裙邊,不受控制地朝著面前的冰冷地板趴去。
「姑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