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珩先暫時將她壓制住,側耳聽門外的動靜。
有兩個侍衛瞧見屋內燭火熄了,卻在他屋門外駐足良久,遲遲沒有離去。
床榻上的兩人也保持著同樣的姿勢沒動。
一個是屏息凝神觀察外面的人,一個是被壓著身子捂著口鼻。
姜醉眠兩條腿扭曲著,都快被壓麻了,想要將上方的重力推卸開,卻聽見陸昭珩充滿了威脅的嗓音就響在耳際。
「再動把你衣服脫了。」
姜醉眠頓時偃旗息鼓,渾身都僵硬住了,卻也真的老老實實一動不動。
陸昭珩忍不住輕笑一聲,說什麼都不如說這個管用。
外面那兩個侍衛不知在等候什麼,可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屋內人有什麼聲音,兩人便都放鬆了警惕,放心回去交差去了。
陸昭珩一直等到外面再聽不見腳步聲,知道今夜鬧劇這才終於結束了。
可懷裡人此刻安穩乖巧的像只毛都被捋順了的貓兒似的,任憑他怎麼擺布,也緊緊繃著臉蛋一聲不吭,當真是有趣極了。
陸昭珩仍舊不動,也沒打算鬆開她,手上用了點力氣,拖著她的手腕將人拉到了自己胸前。
姜醉眠正訝異他到底想做什麼時,嘴巴上的束縛猛地鬆開了,她也懷疑是門外有人,所以陸昭珩不得不裝作已經熟睡,現下她便也不敢再鬧出什麼大動靜。
她拼命壓低了嗓音,只用氣音問道:「方才那幾人是來看你有沒有被刺客殺害的?」
陸昭珩倒是沒想到她能一眼看穿:「是。」
「可他們不是鴻臚寺的官員嗎?」姜醉眠疑惑不已:「為何要害你呢?」
陸昭珩察覺到她一邊說話,一邊在悄悄把腿從中間抽出去,便故意用了點巧勁,讓她雙腿卡在了自己和床褥之間。
湊到她面前,看著她眼睛說道:「你猜猜。」
姜醉眠被他忽如其來放大的俊臉嚇到,雖然看不清他臉上玩味的表情,可那道溫熱的氣息卻直接灑在了她唇邊。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猛地朝後躲,不成想力氣過大,腦袋竟是「砰」一聲撞到了背面的牆上。
「唔……」
撞疼了也不敢喊叫,只能自己用手使勁捂住了嘴巴,眼淚汪汪的自己摸著後腦袋倒吸氣。
真是倒了霉運,上回摔著的也是腦袋這個位置,這回又撞到老地方,再來一次,她不會直接變成痴傻的吧。
陸昭珩聽見那動靜便知撞得不輕,大手繞到她腦後,五指也輕輕插入她發中,忽視掉掌心裡細膩順滑的柔發,只專心找到她被撞之處,微微揉按了兩下,極具撫慰之意。
姜醉眠自己按起來尚且知道輕重,這人手上力氣不知為何那麼大,只是碰了自己傷處一下,姜醉眠眼淚花便直接涌了出來,憤恨地將他的手用力抽出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