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生氣便要咬人的毛病必得給她改了,上次鎖骨處被她咬出來的傷痕過了好些日子才消退,這次又不知要幾日。
姜醉眠口中滿滿瀰漫開血腥氣息,她感受到頭上那道輕輕的撫慰,心中怒意更甚。
真的把她當狗麼?!
於是貝齒使力,咬得更深。
那只骨節如玉的手間鮮血漸漸滾下,薄白皮肉被尖銳利齒刺破,血肉沾染到呼吸愈加濃重的口中,被軟舌下意識的捲走些許,吞進了腹中。
陸昭珩眉頭都沒皺一下,只在她耳邊沉聲道:「想咬斷麼,嗯?」
姜醉眠心道,能咬斷倒也好了,只可惜她嘴巴太小,頂多咬他一塊肉下來,也是無濟於事。
她嘴巴沒一會都開始發酸了,牙齒也微微發顫,咬不住了,便緩緩收了力氣,準備鬆口。
可誰知那只扶在她腦後的手卻忽然使力,不許她抬起頭,也沒把手從她口中抽出,就那麼保持著被她含著傷處的姿勢。
陸昭珩在她耳旁輕聲道:「別出聲。」
姜醉眠半張著嘴巴,下巴酸麻的難受,卻也豎起耳朵來仔細傾聽。
沒一會,她便聽見了屋門外傳來幾人急切的腳步聲。
藺風開口道:「幾位大人,殿下今日已經歇下了,有什麼事情還請明日再來上報。」
左正的聲音響起來:「藺大人,還請您通稟一聲吧,不是微臣深夜要來叨擾七殿下,是,是太子殿下來了!」
屋內的姜醉眠聽言,立即抬眸望向陸昭珩。
那雙鳳眸漆黑如墨,正盯著嫣紅濕潤的唇瓣,長指輕輕覆在柔嫩軟肉上,觸感好的不可思議,讓人不舍移開。
她早晚會是自己的,不必急於一時。
陸昭珩將手從她唇間收回,垂眸看了眼上面混合著晶亮的血水,隨後又替她將唇邊血跡擦掉。
姜醉眠偏頭躲過,自己抬起袖口用力擦了下唇瓣。
「太子怎麼來了?」她低聲問道:「難不成是知道了驛館內有人給工匠下毒?」
陸昭珩卻道:「怎知下毒之人不是他?」
姜醉眠愣住,她未曾往這個可能上想過。
若真是太子所為,那他所圖,是要陷害陸昭珩辦砸接待的差事?
陸昭珩退後兩步,便聽得屋外藺風敲門。
「主子,剛才幾位大人來報,說是太子忽然來了,現下正往正使館的方向去。」
陸昭珩過去開了屋門,對藺風道:「把人看好。」
藺風忙道:「主子,屬下隨您同去吧,太子此來不知何意,怕是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