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醉眠猛地抬手捂住了嘴巴,她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叫一聲阿櫻,可這樣的情形下,她們豈能相認。
一門之隔,兩道視線遙遙交匯了瞬間。
楊月櫻不知為何,她總感覺門後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目光懇切,像是有千言萬語要同她訴說。
可她再仔細看過去,卻又仿佛什麼都沒有。
想要再仔細看看清楚時,腦後的髮絲卻被人狠狠撅住,猛然向側邊一扯,她便痛得眼淚花涌了出來,張口輕輕痛呼了一聲。
可隨後一道炙熱迫切的呼吸便覆了上來,吻住柔軟唇瓣,兇狠的像要將她生生吞入腹中。
楊月櫻頭髮被人拽著無法動彈,只得仰頭被迫承受,瞧見面前人輕輕合攏意亂情迷的神態,她便噁心的幾欲作嘔。
她深知這人是個位居東宮的衣冠禽獸,殺了自己的父親母親,還要自己委身與他夜夜欺凌踐踏,她這條命,或許就該在那夜隨著父親母親一起去的。
車廂晃得越來越激烈,一旁的暗衛猶豫再三,還是上前稟報導:「主子,門後好像有人竊聽!」
輕飄飄的嗓音從里面傳出來:「殺了。」
「是!」
楊月櫻心頭猛然抽痛幾分,她淚眼朦朧,抬眸望著衣冠楚楚的尊貴男人,眸中滿是乞求意味。
陸昭軼便揚手將她扯了上來,伸手替她擦了擦嫣紅的唇角:「說。」
楊月櫻身子顫得厲害,分明怕得要命,卻還是說道:「求殿下,饒,饒他一命……」
陸昭軼卻變了神色,湊近她臉龐,冷聲說道:「本宮把你從別的男人□□贖出來,不是為了聽你給賤命求情的。」
「可……」楊月櫻心間慌亂的厲害,沒等說完,就又被扯著頭皮按了下去。
她眼淚無聲撲簌簌落下,再無言語。
姜醉眠瞧見那八馬豪車終於開始行進,便準備悄悄從門外溜出來。
可她忽然察覺到了些許不對,回眸一看,便見身後的院內站著個黑影,正在慢條斯理擦著手中長刀。
這便是方才與陸昭軼說話的那個暗衛!
進館之路已被堵住,此人就是想把她往館外引,她面前便是大門,已經無路可逃,便只能心下一橫,推開大門拔腿跑了出去。
她記得聽見藺風說過要去山中察看,便拼著全身所有的力氣朝著山林上跑。
那黑影提刀追了出來,在驛館內動手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山中了結更好。
上山小路崎嶇,山坡竹林密布,並不利於輕功而行。
姜醉眠邊跑邊從胸口處翻來找去,終於摸到了那一小包甘草枯。
她的裙邊已被鋒利石子割得七零八落,卻也片刻不敢停下。
藺風,藺風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