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又是如何得到遼人鑄造的寬刀?
那些工匠的毒,會不會也是太子所為?
殺害叔父叔母的兇手,究竟是陸昭珩,還是太子?
還有阿櫻。
疑團雜亂,姜醉眠先前也聽叔父提起過朝堂之上權勢紛爭波詭雲譎,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可即使如此,她仍要報仇雪恨。
*
不知睡過去多久,睡夢中姜醉眠仿佛覺得有人坐在了榻邊。
一雙微涼的手掀開了水綠紗裙,隨後輕輕握住了纖細瑩潤的雪白腳踝。
抬起,端詳欣賞了片刻。
被層層紗布緊緊包裹下的小腿修長白皙,纖弱可憐的一手便能盡數掌控,而如同瓊膏玉脂般的柔嫩肌膚上,居然遍布著猙獰可怖的醜陋疤痕。
積年累月,凸起的褶皺痕跡微微發白,像被揉皺了的一汪春水。
濕熱的呼吸漸漸靠近,像表皮塗滿了劇毒黏液的毒蛇,自細弱腳踝處緩緩爬上,一路碾過紗布,疤痕,沒入一片鬱鬱蔥蔥的水綠色中。
直至將熟睡中的人全然覆蓋,籠罩。
塗上專屬於自己的毒液。
姜醉眠猛然被噩夢驚醒,坐起身子驚慌喘息,見自己衣裙整齊無恙,並不像是有人掀開過的樣子,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可一轉眼,便見陸昭珩不知何時來了,正坐在榻邊無聲望著她。
姜醉眠被嚇了一跳,他的眼神跟方才夢中的毒蛇簡直如出一轍。
「你,你何時進來的?」
陸昭珩替她將耳旁散落的髮絲歸攏至耳後:「剛來。」
姜醉眠放下心來,看來確是噩夢。
「趙姑娘走了?」
陸昭珩看著她:「你是想問趙楚洛,還是趙棠?」
姜醉眠聽出他語氣中的冷意,問道:「有何區別?」
陸昭珩勾了下唇:「是不是怪我讓你回屋等著,讓你沒了跟趙棠私會的可能。」
姜醉眠往後縮了縮身子,壓著眼眸看他:「不是人人都像你一般風流多情,趙棠將軍為了大宴征戰沙場,死生都已置之度外,豈容你無端抵毀?」
陸昭珩見她從來都是向著旁人,說心中毫不在意是假的。
他欺身而上,盯緊了她的眼睛:「你倒是對他很了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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