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位矜貴無比的七殿下屈尊去騎馬趕路更是不可能的事,她便忍氣吞聲,儘量縮在馬車內的角落裡,離得陸昭珩遠一些。
許是近幾日他確實操心勞累,這會兒竟然安安靜靜靠著車窗坐著,一手撐在膝上點在下頜,沉寂的闔目養神。
姜醉眠忍不住側眸看他,那雙鳳眸輕攏閉合的時候,長睫也安穩錯落,俊美無儔的眉宇宛若雕刻畫就,透著股不在正途的邪性魅惑。
若不是為著報血海深仇,姜醉眠無論如何也不願與這般人物糾纏。
他便像是蔥鬱草叢中猛然冒出來的幽冷毒蛇,一旦被纏上,除非渾身被爬滿濕冷陰毒的致死黏液,否則別想脫身。
姜醉眠的視線從他臉頰一路滑向凸起喉結處,她盯著那一小塊沉睡蟄伏中的軟骨,腦中忽然浮現出一道夢境似的畫面。
她柔弱無骨似的攀附在眼前高大男人的懷中,雙臂攬著他後頸親昵貼近,層巒疊嶂的兇猛起伏被炙熱胸膛壓制。
然後,她好像一口咬了上去……
腦中正想著,便見那雙冷眸的主人睜開了眼。
陸昭珩伸手撈,便將人輕鬆帶進了懷中。
「還沒看夠。」
姜醉眠喉間一緊,越發覺得這馬車中的畫面也紛紛湧進腦中。
那好像不是夢境,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事情。
陸昭珩見她盯著自己的脖頸處在偷偷吞咽口水,五指牽起纖長雪白的柔荑,撫上了上下滾動了兩下的喉結處。
姜醉眠指尖一觸到他,便想縮回手來,可是手指被人緊緊按著,抽也抽不回來。
她嗓音有些嬌柔輕顫,帶著些心虛的問道:「你,你做什麼……」
「還想再咬一口?」
帶著低笑的嗓音響在耳邊,姜醉眠只覺得指尖燒的有點發疼。
「我何時,何時咬你了……」
這話她問出口後自己都覺不對,近在咫尺的薄唇上現在還掛著她咬過的罪證。
只不過那些官員們都以為這傷口是被那位醉紅館來的姑娘咬的,倒是沒人懷疑到她頭上。
「你說呢,」陸昭珩盯著她眼睛,在自己唇角的破損傷口處輕舔了下,「還痛得很。」
姜醉眠心道,你那是活該。
「我的傷口也很痛,」她理不直氣也壯,「若不是你非要我來驛館,我也不會被殺手追殺,相比起來還是我受的傷比較重,但我可以大人不記小人過,算我們扯平。」
「扯平?」
陸昭珩忽然抬手,大掌直接牢牢扣住了她圓滾滾的後腦勺,按壓著將人送到了自己跟前來。
姜醉眠細薄的眼尾都瞬間睜圓,長睫無措的輕顫,像是被網兜捕獲住的蝴蝶。
她看著驟然在眼前放大的薄唇,離得如此近了,便也能看得清上面被牙齒咬出來的細微傷口。
若拿來和她的嘴巴比對,必定嚴絲合縫。
頭頂的嗓音低沉蠱惑,輕緩地帶著誘哄道:「幫我舔舔,才算扯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