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春風拂過,窗外竹葉婆娑作響。
幾縷青絲被風撩起,絲絲纏繞著附在了陸昭珩脖頸間。
他並沒有捋開,見她輕攏的眼皮似乎在微微震顫,便輕笑出聲。
「醒了?」
姜醉眠本打算繼續裝睡下去,可既然已經被人戳穿,她便緩緩掀開眼尾,也朝著那扇軒窗往外望了望。
她仿佛還能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座府苑之時,她也曾坐在這窗邊望那些翠竹。
只是時間一晃,今非昔比。
她像是被折斷了羽翼的金絲鳥,如今只能日日呆在這囚籠之內。
陸昭珩忽然托起她的臉頰,靠近了吻她唇瓣。
不像那樣急切索取的模樣,反而極近輕柔寵溺,惹得姜醉眠呼吸漸漸變得不穩,兩手也在他胸口處緊緊攥著。
等到陸昭珩將她放開,她雙眸濡濕,有些愣愣的睜眼看他。
陸昭珩摸著她骨骼突出的脊背,抱著她走到了桌邊坐下。
夾了塊粉蒸糯米,餵到了她唇邊。
「張嘴。」
姜醉眠雖然沒什麼食慾,可還是配合的吃了。
只是香甜綿軟的糯米在她口中食不知味,味同嚼蠟,且一陣陣激起她胃中的不適感。
陸昭珩看她臉頰一鼓一鼓的,確實在認真進食,便又夾了塊燉得軟爛的羊肉餵給她。
姜醉眠聞到那股輕微的膻味,終於隱忍不住,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扭頭轉向一旁便嘔吐起來。
陸昭珩替她順了順後背,等她平復了些許,才拿了手帕替她擦嘴。
「怎麼了,是今日做得菜式不合口味?」他低聲詢問。
姜醉眠喉嚨發緊,沒什麼力氣,又軟軟靠在了他肩上,搖了搖頭。
陸昭珩嘗了嘗那塊羊肉,並沒有什麼膻味,反而香味宜人,入口即化。
「前日只早上喝了碗清粥,昨日吃了塊藕餅就再沒進食,今日到現在為止也只吃了方才那一口,」他指尖順著她的背脊往下滑,「你是想絕食,還是覺得不吃東西,我就拿你沒辦法。」
姜醉眠後背酥麻難忍,她就知道陸昭珩不會平白無故對她這般溫和縱容,定然是怕她這枚棋子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便會因絕食而餓死府中。
她在這間屋子裡的一言一行,任何舉動都會被事無巨細的稟報給陸昭珩。
她就是想求死,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