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說道:「再來。」
陸昭珩又托她上了馬,這次姜醉眠膽大了不少,她知道就算雪浪把她摔下馬背,陸昭珩也能再次接住她。
他說出口的話向來算數。
這次不用陸昭珩拍馬,姜醉眠自己用力夾了下馬身,雪浪便開始小步邁了出去。
姜醉眠展胸直腰,身體開始學著慢慢隨著馬的步伐輕輕晃動,雪浪開始時是小步慢跑,她像是骨子裡流淌著將門之後的縱馬天賦,很快便適應的很好。
雪浪已經跑出去了些距離,姜醉眠回頭望了眼,眼神中頗有些驕傲自得的意味。
陸昭珩就站在原地,遠遠望著那個策馬疾馳的恣意背影,那一瞬間幾乎快要被她眼神中自然流露出來的耀眼光芒所灼燒。
她原是應該活得如此瀟灑快意的。
姜醉眠像是已經記起來小時候騎馬的回憶,雪浪又比尋常馬匹靈性得多,並沒有再摔著她。
她在蔥鬱的草場上宛如回到了小時候,父親帶她騎馬的時刻,那時候她無憂無慮,騎著她心愛的小馬駒,能在空曠的草地上跑上一整日。
陸昭珩並沒打算參與春圍狩獵,他來此也只是為了帶姜醉眠散心,雖不知道她的計劃是要準備何時逃跑,但他早已提前在趙棠身邊步下了眼線。
只要趙棠一有所動,他便能立即知曉他們的所有行動。
大權在握,所有局勢仍舊只有他一人掌控。
太子並沒有參與此次春圍,雖對外宣稱只是身體不適不能前來,但實際是皇上暗中禁了太子的足。慎王帶回來的證據並不足以讓皇上直接廢了東宮之位,所以慎王近日必定也會有所舉動。
陸昭珩做好了一切的打算,等到塵埃落定,即使不動用姜醉眠這顆棋子,他也有把握,定能成事。
*
騎著雪浪遛了兩圈,姜醉眠便隨陸昭珩回了營地。
雖然她還沒騎過癮,但考慮到腹中還有個脆弱的小生命,而且她自己身子也還沒恢復好,便只能回到帳中軟榻上老老實實休息。
陸昭珩被人叫出了營帳外,只剩藺風在帳門口看守著。
姜醉眠樂得自在,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她是被一陣嘈雜聲響吵醒的,聽見外面喧鬧的很,還不時傳來兵戈交接的乒呤乓啷聲,似乎有人在痛苦的哀嚎,淺色的營帳還被沖天的火光映亮了大半。
姜醉眠乍然驚醒,她從榻上起身,雖帳中並沒有掌燈,卻在冒著火紅的暖光。
外面出事了!
她心中有些慌亂,走到帳門邊想悄悄掀開圍簾看一眼外面的情形,有道身影卻忽然逆著火光朝她走過來,摟著她的腰便將她又帶回了營帳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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