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只有三個人,但年夜飯該有的還是要有的,袁武這把好手藝有了用武之地,餃子都是小巧,重頭戲更是在各種硬菜上。
無外乎就是他們愛吃的,糖醋魚,糖醋排骨,燉肘子以及之前買的牛肉。
打眼看去幾乎都是肉,若是在之前,兩隻兔子定然是要不滿的,可如今肉食亦是能滿足了。
「這酒雖清但是後勁大,柜子里有我之前買的梅子酒。」袁武示意他去拿,「梅子酒重在清甜,多喝些也無妨,但這清酒不能多喝,你自己選。」
這可是塗茸過的第一個年節,自然是要痛快些度過,若是不能多嘗嘗人類的酒,那他自然是會覺得不痛快的!
他哼哼兩聲選了那壇梅子酒,塗俊傑可是很有眼力見兒的哦。
塗苒清冷的眉目帶著淡笑,塗茸可是他見過最能屈能伸的兔子。
袁武將酒給他們倒滿,他抬起酒杯,那些祝願的話便在唇邊迴蕩,只是於他而言有些矯情,他遲遲難以開口。
塗茸便舉杯輕碰,笑著接話:「我來我來哦!我們好好過年吧!今年,明年,年年!」
他們總是要在一起的。
塗苒揚唇:「祝你得償所願,祝我們平安。」
袁武輕咳一聲,略有些不自在道:「健康平安。」
這是他們這些人,最樸素的夙願。
不求富貴榮華,只要珍視之人健康平安,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過好這一生了。
分明就只有三個人,但是碰杯的架勢卻像是一屋人,塗茸最是愛這些有滋味的東西,酸甜的梅子酒瞬間俘獲他,便叫嚷著喝了一杯又一杯。
塗苒才不管他,反正有袁武在,就算他醉了也鬧不出其他死動靜來,便安然吃著飯菜,食物符合口味才是最令人歡喜的。
吃了幾杯酒,塗茸便總想去茅房,他臉頰紅潤,神色也有些迷離,雙腿緊扭著,拽著袁武不肯撒手。
「就煩他這樣,你帶他去吧,我等下就要回房間休息了,要留著力氣守歲呢。」塗苒看都沒多看他們一眼,只平淡平靜地補了一句,「動靜小些。」
饒是袁武皮糙肉厚,此時聽著這話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穩住心神點頭,便趕緊帶著塗茸去茅房了。
這幾日無雪,積雪也都化的差不多,小路雖不寬敞,但也能容下魁梧的漢子和醉酒的小哥兒。
塗茸軟著腳晃來晃去,若非身側有人時不時就要揪著他後領子,怕是早就要跌到潮濕的積雪裡了。
他朝前走著,遲遲不曾停下腳步站穩。
袁武跟在他身後,穩穩踩在他的每一個腳印上,他垂眸看著前面瘦小身影,能察覺到他周身籠罩的失落,他在等著自己兌現之前的承諾。
那個「夫郎要什麼都買」的承諾。
「我在不高興哦。」小兔子怕對方不能理解自己的不言語,主動將自己的情緒暴露,亦是將自己放在明處。
袁武唇角微揚:「我知道。」
塗茸本想搖頭,可剛晃一下,便頭暈的厲害,腳下一個踉蹌就摔進了身後人的懷裡。
他雖未掙扎,嘴上卻依舊嘟囔著:「你不知道哦,你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不高興,你今天很討厭哦,我一直等著來著,就像之前等你回家那樣,等呀等呀等……」
「我知道,也知道你在等。」袁武從身後進抱住他,低頭在他左耳落下一吻,帶著他朝茅廁走去。
塗茸雖醉,但還是稍清醒些的,他微微側身想推開身後人獨自進去,卻推不開身後人。
不僅如此,他還察覺到自己的裳裙正在背那雙溫熱的手解開,他立刻微微弓起身按著他的手躲著。
「別動,你自己不方便。」袁武低聲說著,吃過酒的聲音被酒意熏的格外令人沉醉。
塗茸瞬間感覺腦袋亂鬨鬨地,他再顧不得其他,只順從貼著身後的人,那被身後人輕輕握著,他頓時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狂亂叫囂著,似乎是要衝破什麼。
他扭過上半身,將側臉埋進他胸膛,低喘著喚他:「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