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有些訕訕,卻是被對方的話給點醒了,他本就是來找宋栗的,若是因此惹對方不快,那就得不償失了。
差點被美色迷惑!
「宋少爺,你若真不放心,我們可以相處看看。」男人白穿著一身書生清白衣袍,內里卻格外黑,轉盤算的噼啪響。
「我也已經說的很清楚,我與你絕無可能,你若是再糾纏,就別怪我不留情面。」宋栗本是不願和他鬧太難看,這人畢竟是真本事考中秀才的,若真叫他成了舉人,那他可是要遭殃的。
但也因此總是會讓對方覺得有機可乘。
塗茸立即附和道:「再糾纏不休就報官吧,我家與孫縣令倒是有些交情,想來他若是知道你總對未婚的少爺糾纏不休,怕也不會輕饒,說不定會像袁文他們那樣被革去功名……」
「胡、胡言亂語,我只是正經追求,何來糾纏不休?若是不相見交談,如何能知曉你我是否相配有緣?」男人慌亂一瞬,很快就穩住心神,他可不信縣令連這種事都不會管。
塗茸當即一拍桌子,怒道:「你才是胡攪蠻纏!他就看見你這張臉便不喜歡!身為讀書人,竟這般不知羞恥,我要報官!抓你!」
「我何罪之有?」男人沒想到分明是這麼漂亮纖細的小哥兒,說話卻這般蠻橫不講理。
他雖曾見過縣令,但那都是前兩年的事了,後來他沒再考中,對縣令的功課問候也總是敷衍了事,這官是萬萬不能見的!
就算真見,怕也躲不過縣令的功課詢問。
塗苒眼神一撇,輕挑眉梢道:「有錯與否,自然是見官再說,你若咱糾纏不清,我可要叫人了。」
「叫誰?」男人皺眉,有些狐疑地打量著他。
塗茸清清嗓子,揚聲喊道:「救命呀——來人呀——這裡有人——」
「我走我走!快閉嘴!不要再喊了!」眼看著屋外守著的小廝和夥計都要進來了,他立刻出聲呵斥,怕他們不信,人都站起來了,「你們當真是……人以類聚,這樣的少爺我也娶不起!告辭!」
塗茸學著塗苒的樣子輕嘖一聲,抬手指向門口,淡淡吐出兩字:「快滾。」
男子這下連嘲諷的話都說不出,直接一甩衣袖急匆匆走了。
開門的間隙屋外守著的小廝夥計全都進來關心詢問,待看到他們安然無恙且各個面帶笑意時,便又退出去了。
左右都是不會吃虧的主,方才那幾聲怕是嚇唬那男子的。
待屋內徹底只剩他們三人,宋栗忙給他們添茶,又舉起自己的茶杯,笑道:「以茶代酒,幹了。」
「小意思!」塗茸下巴微抬,三言兩語就能把他給嚇唬走,半點本事沒有還學人追求!
「若換做從前,早就有人踏進宋家大門要與我說親了,只是宋家後來遭罪,任誰也不敢登門觸我霉頭,他們沒了法子,就日日與我製造偶遇,還總想著要與我吃酒,都被我推了去。」宋栗亦是無奈。
若是其他事,他還能尋求其他商戶的幫助,可這樣的事說起來終究是私事,任誰也不好多插手,因此那些人才格外肆無忌憚。
再者,宋栗也不願意做的太絕,說起來別人忌憚他,都是因為他身後是宋家,可若是哪些商戶經不住挑撥要聯合起來害他,就算他是妖,也總有吃虧的時候。
「說起來你無非是不願宋家產業敗在你手上。」塗苒側目看他,提起產業,又想到了那處書齋。
他已經知道自己的書其實根本賣不出去,也不願再寫了,更不想花宋柏綏的遺產,那對他來說有些太沉重了。
宋栗愣了愣笑了起來:「你莫不是還在意我二哥的書齋呢?說起來,我前幾日在家無聊,更是翻看出一件有趣的事,只是今日沒帶在身上,回頭拿給你們看。」
「若是和書齋有關,我不想知道。」塗苒態度很明白,單是從宋栗前後兩句的關聯中都能猜到。
「那好吧。」宋栗略有些無奈,轉而笑了起來,「你若是不想聽,那我回頭悄悄誰給塗茸聽!」
塗茸立刻舉起手來:「我聽我聽,我要聽!」
宋栗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果然啊,只要和熱鬧的人待在一起,心也是熱鬧的。
海雲府城堤壩出事的事,到底只有少數人知曉,並沒有傳到百姓耳朵里,因此待雨一停,家家戶戶修繕好後,鋪子酒樓便再次重新開張了。
也如宋栗所說,鎮上的畫舫重新開起來了,他便邀請了像是之人都到畫舫遊玩。
塗茸他們曾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青石鎮上,沒想到這次還能去縣城,耘鳴縣城定然要比青石鎮繁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