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真好看。」塗茸短暫忘記難過,輕輕碰碰小傢伙們的臉蛋,臉上也慢慢浮現出笑意。
沒多久就把孩子們哄睡著了。
夜色漸深,袁武才帶著冷意和滿身的疲憊回來,院門口的燈籠亮著,遠遠就能看到亮光,往裡面去,擠看到主屋的蠟燭亮的似乎不如平時多。
他有些詫異,塗茸每日都要等他回來再睡,蠟燭都是常亮著,就算有時候等著睡著了,蠟燭都不會熄滅。
看來今日有事發生。
他長舒一口氣,知道有場硬仗要打,就先去旁邊的屋子裡看了看孩子們,見都睡著,問過奶娘幾句話,便又悄悄退出來。
這才回到主屋裡,塗茸沒睡著。
「我回來了。」袁武輕聲說,「今日回的是有些晚了,但也是好事,如今酒樓運作正常,便是我不去盯著都無妨了。」
換作平時,聽到他說可以不去酒樓的話,塗茸早就開心得跳到他懷裡了,可這次依舊躺著,只是翻了個身面對他。
再沒其他。
袁武皺了皺眉,這得是什麼天大的事,能把塗茸傷心成這樣?
「你和塗苒吵架了?」
「沒有吵架。」塗茸翻身坐起來,委委屈屈地張開雙臂,平日裡明媚的臉此刻仿佛蒙著一層霧,一點活力都沒有。
袁武立刻識趣把他擁進懷裡,有力地臂膀緊緊抱著他。
「抱緊點。」
「已經很緊了,這樣可以嗎?」
「還要再緊一點,最好讓我和你貼在一起,粘在你身上,想吃掉你……」
最後一句說的很小聲,袁武沒聽清,卻還是按照他的要求不斷收緊著手臂。
袁武親親他發旋兒,低聲道:「我能問問出什麼事了嗎?你若是想告訴我就說,不想告訴我,那就等我換好衣裳,鑽被窩裡繼續抱你好不好?」
塗茸不吭聲也不鬆手,擺明給出的兩個法子都不是他想聽的話。
袁武便只能賣個慘:「今日乏累的厲害,待我換身衣裳松泛一下,行不行?」
行不行的塗茸沒吱聲,卻是退出他的懷裡,微垂著眼眸不看他,也不肯先躺下。
動不動就要撒嬌的人便是最煩的。
從前袁武總覺得那些姑娘和少爺嬌滴滴的撒嬌,總是這樣的想法。
可如今撒嬌的人成了塗茸,他便覺得再好不過了,便是平時不撒嬌都要心疼心疼他,此刻撒嬌心尖都軟得不像話。
還是煩,煩得是,怕他以後不這樣跟自己撒嬌。
「爺爺去世了。」
屋內只有門口燭台的蠟燭映出一些光亮來,袁武剛躺下把人重新擁進懷裡,就聽他乾巴巴地說了這麼句話。
想到他的身份,爺爺估計也不是親爺爺。
但袁武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狐疑詢問:「你之前不是說沒有其他親人了嗎?爺爺又是哪裡的爺爺?」
「呀你好煩,你聽我說就好了。」塗茸抬手捶他後背。
「好好好,那你繼續說。」
塗茸輕哼一聲,但袁武倒是提醒他了,他當初來就說是逃難,袁武給他的假身份也是沒有親人的,再說時便隱去了很多事情。
只是他每說一句,袁武都能自動理解。
「今日遠親來了書信,說爺爺去世了,我很想去看看,但已經太遲了。」
今日回山里探親,卻無意間發現爺爺去世了,在那哭完才回來。
「我很難過,我沒想到他會去世,我和苒苒以為他能一直照顧我們來著,但家裡的長輩沒有了,其他親人都很擔心,怕沒人管事。」
族群沒了首領,其他兔子都很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黑暗中,袁武眉頭緊鎖,他知道除了很獨的物種,任何種群都會需要首領,塗茸都擔心起這事,莫不是有心要回山里,所以才這麼糾結?
「雖然我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既然群龍無首,那就暫時推出一位管事的,先照顧著家裡,等之後有更合適的人選,再頂替就是了,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