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具體是怎麼個逃法,他看小說時直接跳過了!
他好後悔,真的後悔。
一閉上眼睛回想原書劇情,腦子裡反反覆覆滿是攻受不分日夜的play,兩人壓在桌案上用了什麼姿勢、浴房裡做了多久、床上暈過去幾次……他都能脫稿講上兩個鍾。
嗚嗚嗚他這個穿書男的號,算是練廢了。
姜妄南緊張到心跳加速,仰頭連喝兩杯水壓壓驚,吃完了秋若遞過來的兩個橘子,還打量到他領子裡藏著一條項鍊,那墜子好像是一塊玉。
良久,劉伯深依然保持著把脈的姿勢,一動未動。
姜妄男與秋若互看了一眼,後者輕聲喚道:「劉太醫?」
「哦,抱歉,娘娘脈象平穩,身體並無大礙。」他彬彬有禮道。
怎麼可能呢?
他自己感覺心臟快要跳出胸口了!
這人八成沒在聽脈,到底在想什麼?
這種漂浮不定的感覺很讓人坐立不安,姜妄南知道自己的尿性,一焦慮起來,就特別容易寢食難安。
媽的!不想再坐以待斃了!誰也別想影響老子!
「啊!」姜妄南突然捂著胸口,痛苦地叫了一聲。
「娘娘怎麼了?哪裡不舒服?」秋若急問。
「不知為何,方才胸口猛然一抽,不大舒服,劉太醫可願幫我看看?」
劉伯深眸子裡閃過一絲道不明的情緒,低下頭道:「願為娘娘效勞。」
檢查胸口需要脫衣,姜妄南是男子,秋若不方便陪在身邊,扶他躺下床後,便出去候著了。
門吱呀一聲關上,姜妄南還未來得及歇一口氣,身體就被劉伯深緊緊抱住,對方的呼吸很燙:「南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第18章 隱滿
姜妄南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欲用力推開劉伯深,手舉到半空,陡然想到了什麼,滯留片刻,手掌輕輕落下,安撫般拍著他:「……兄長,我……也很想你。」
劉伯深是原主受的表哥,自小,情投意合,約定成婚,如若不是蕭權川帶領十萬鐵騎攻占越國,他們現在不知有多幸福。
劉伯深把頭深深埋進他脖子裡,似有熱流滑過鎖骨,只聽他一直重複悲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兄長不好……是兄長不好……」
姜妄南不太會安慰人,只替他擦拭眼淚:「我怎麼會怪你呢?」
當年,越國軍力不敵趙國,蕭權川很快兵臨城下,朝廷上下無人敢站出來布陣殺敵,除了悲憤不已的原主受。
【「敵軍城上豎高旗,吾在廟堂豈不知?二十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原主受首次上戰場,便設計絞殺陣害蕭權川損失三千多精兵,然而,越國也僅僅只贏過這麼一次。
之後,皇城很快就被攻破,越國人一鬨而散,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
而劉伯深,不,季韓與他的家人,一起加入了逃命大軍。
當時太混亂了,原主受還在死死守著最後一道城牆,他便選擇了先安頓家人,再去帶走原主受。
可是,當他折返回去時,已經尋不到人了。
城內到處都是趙國士兵,他便佯裝收屍隊一員,在屍山遍野中找了足足十天十夜,最終只找到了一塊帶血的玉佩碎片,那是他送的定情信物。
很快,原主受被蕭權川帶回趙國變成男寵之事,傳遍天下。
他因此才得知自己的未婚夫並沒有死,便花錢托各種關係做了假身份,通過太醫院的層層選拔,得以混了進來。
可能是看他太可憐了吧,鬼使神差,姜妄南終於把男二這條劇情線串起來了,當時他還在評論區里高舉竹馬偽骨科的大旗呢!
劉伯深貼心溫柔,是個知心大哥哥,不像蕭權川那樣霸道冷漠,只會強迫原主受。
如果到時真的和劉伯深逃出了皇宮,那是不是可以甩掉蕭權川這個官配呢?
原主受和攻之間有著不可跨越的血海深仇,愛得那麼痛苦,倒不如一開始便不要愛上,試試和劉伯深重新開始。
或許,會是另一段佳話。
劉伯深失而復得,眼睛都哭紅了,他摸著姜妄南的臉:「南南,你瘦了很多,這裡的人虧待你了吧?」
「有嗎?哈哈,沒有吧,還行?」姜妄南自認為這裡還挺好的,好吃好喝好睡好玩。
劉伯深一昧深情地盯著他,視線化作筆,從他的眉眼緩緩往下描,停在那粉嫩的嘴唇上,喉結滑動。
不好!
姜妄南隨手拿了個橘子橫在兩人之間,笑眯眯問:「兄長吃嗎?很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