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深語氣沉沉道:「不過話說回來,南南怎麼會替蕭權川那傢伙擋刀呢?多危險啊。」
完蛋, 這廝肯定要指責他了,又準備給他灌輸家國深仇不可跨越的思想了。
「額……這個嘛……」姜妄南努力掙扎想要說出一個令其茍同的理由。
劉伯深激動得抓住他肩膀:「你簡直……做得太好了!」
「哈?」
「你是藉此機會晉升為嬪,於兩個月後隨蕭權川去避暑山莊,出宮畢竟帶不了那麼多人,也就是說,將他平時所喝的溫補之藥掉換成十三火,會更容易,對不對?!」
納尼?他在說啥咧?
不過,避暑山莊的橋段,原書里確實有。
還記得,嬪位以上者,方能隨君出行。
當時,蕭權川千方百計哄著原主受一起去,後者確實答應了,以愛之名,卻是另有所圖。
因為原主受與越國夥伴保持聯繫已久,蕭權川給予的賞賜也足夠招兵買馬。
是時候該逃離出去了。
而岷州避暑山莊,就是最好的契機。
姜妄南不太記得原主受是如何逃的,只依稀記得,蕭權川發現原主受消失後,他大發雷霆,氣急攻心,隱疾惡化,耳目流血,不久,耳聾眼盲。
然後,高頁趁機設計一場遇匪意外,試圖另擁他主,蕭權川力不從心,重傷失蹤,被原主受的同伴在懸崖下撿到,由此被幽禁起來,日夜遭受酷刑。
再後來,不知哪個同伴找來一個苗疆蠱師,全然把蕭權川煉成了可以 被原主受操縱的人偶。
原主受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放他回去,暗箱操蠱,把忠臣名將斬殺殆盡,把貪官污吏捧殺上天,弄得趙國朝廷從頭至尾、從里至外腐爛不堪。
繼而,原主受大手一揮,千軍萬馬輕而易舉直搗黃龍,一舉奪下幾十座城池,砍下蕭權川人頭!
「南南,讓兄長看看你的傷口。」劉伯深二話不說就上手扒他衣服,好像和他很熟似的。
姜妄南下意識閃躲,乾笑道:「不了,兄長,沒什麼大礙。」
劉伯深笑道:「你我乃夫妻,還害羞了?」
「……未婚夫啦,還不是夫妻。」
「這有什麼區別?我們遲早會成婚的。」
對方太理所當然了,他有時候真的很手足無措:「是嗎?哈哈,有些話還是別說得太早吧,我會很緊張的。」
劉伯深沒有再勉強,眼底滿是痛心道:「也對,你我分開近乎兩年,你心裡還怪著兄長,抱歉,兄長不該心急,我們慢慢來。」
我不是,我沒有。
姜妄南惴惴不安地往外探探頭:「兄長,你還是快些走吧。」
「不急,兄長還有些話要說。」
我很急!
「南南,這兩個月,你好好養傷,不然,你若是還未恢復好,可能便去不了避暑山莊了。」
「嗯嗯!還有嗎?」
去不成的話,是不是就沒法走逃跑劇情?
一想到蕭權川接下來的遭遇,他就好煩哦,想去又不想去。
只見劉伯深從袖口裡拿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他:「把它收好。」
「這是什麼?」他搖晃了兩下,沒有聲音。
「十三火。」
手上的瓷瓶頓時焦灼一般,燙得他險些沒拿穩,他臉色錯愕:「兄長不是說,這種藥很難配嗎?」
「嗯,確實,不過為了南南,再困難的事都不算事,兄長一定會辦好的。」
咋又變成為了他一個人了?
明明是為了復仇,不是嗎?
劉伯深繼續道:「待你隨蕭權川去到避暑山莊後,找個機會換掉他平時所喝之藥,可以做到嗎?」
姜妄南心裡已經開始發怵:「他應該會發現味道不太一樣吧?」
「放心,兄長適當加了些無色無味的東西進去,平常人舌尖沒有那麼敏銳的。」
蕭權川是平常人嗎?
大概不是?
「兄長,要不還是算了吧?我……有些害怕。」他從不覺得承認軟弱是件難事。
劉伯深臉色當即變了變。
他不自覺縮起肩膀。
「南南,你之前是如何答應兄長的?我們得殺了他,才能告慰越國子民之亡魂,才能一起攜手白頭。你忘了嗎?你是越國太子,越國百姓最敬仰的太子殿下,若連你都忘記了,那還有誰能……」
再叨叨下去,姜妄南耳朵險些長出繭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盡力。」
劉伯深神色軟了下來:「南南別怕,兄長會爭取隨駕的。」
「你還要盯著我下手?」姜妄南不可思議道。
「那是自然的,兄長希望能幫到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