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他們會回來的。」
那面具男沉思片刻:「是因為良嬪娘娘?」
「嗯,他是越國太子, 至今唯一倖存的皇家血脈, 那群流匪之所以盤旋在周圍, 就是因為想帶走他, 然後借其召集所有亡國之民, 擁護他, 滅趙復國。」
「嗯, 」蕭權川負手道, 「接下來,你們只需在墮馬坡附近設好埋伏,靜候朕令。」
「是!」
蕭權川邁出亭子,孫年海在一旁提燈照路。
「回去看看南南。」
門輕輕推開, 從這邊望去,只見床尾處豎起一雙雪白纖嫩的小腿,腳掌向上,小巧的腳趾時不時蜷縮,好似在激動什麼。
竟還未睡?
再往前幾步,便見被子都堆在最裡頭,姜妄南支起身子,雙手交迭墊著下巴,眼睛炯炯有神翻看枕頭上的一本舊書。
「看得懂嗎?」
「啊!」
蕭權川的聲音突然從頭上傳來,嚇得他原地倒頭假睡。
對方輕笑一聲:「書還沒收。」
姜妄南立馬睜開眼,合上書,匆匆塞到身下壓著,繼續闔眼。
他配合演戲道:「南南醒醒,別趴著睡,對心臟不好。」
他搖搖頭:「陛下要取笑臣妾的。」
「好好好,朕不取笑南南,可以了嗎?」
姜妄南先睜開一隻眼,見對方那勾起的唇角就沒下來過,索性哼一聲,又閉上眼,死屍般一動不動。
忽而,蕭權川難受地捂著胸,拉了拉領口:「南南,朕好熱,好像是沉春湯又發作了。」
姜妄南嗖的一下起身,忙著下床:「那怎麼辦?臣妾幫陛下傳太醫吧,孫年……」
姜妄南的足尖還未落地,整個人就被蕭權川抱起來放回床上:「地板涼,當心病情加重。」
「陛下不是發作了嗎?」
蕭權川順勢鑽進被窩,颳了刮他鼻子:「有南南幫朕,比那太醫好使多了。」
「臣妾不是解藥。」姜妄南低下頭嘟囔道。
「是,只要南南在朕的身邊,朕百毒不侵,百害不遇,什麼事都能咬咬牙堅持過去,只要南南在,就什麼都好。」
二人面對面,鼻尖距離不過幾毫,溫熱的吐息交相融合,纏綿不休,分不清誰是誰的。
姜妄南食指在對方胸前畫圈圈:「可是,等陛下的毒解開後,臣妾……唔想出宮。」
蕭權川呼吸一輕:「南南想離開朕嗎?」
「不是因為陛下,主要是,臣妾不喜歡皇宮,陛下不是說過嗎?臣妾想出宮就出宮,陛下都支持的,對吧?」
蕭權川沉默不語。
「陛下要出爾反爾嗎?」姜妄南企圖從他表情解讀出答案,然而未果。
又要騙人嗎
「陛下不要做讓臣妾討厭的人。」他鼻頭一酸。
半晌,他喉嚨發出一聲低音:「嗯,南南想走,就走。」
姜妄南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他眼睛彎彎:「臣妾就知道,陛下一言九鼎,君無戲言,是臣妾最好最好的陛下哦。」
「南南……」他大手輕輕撫上對方的臉,眼神眷戀而憂傷。
朕在你心目中,不值得一留嗎?
「陛下還很難受嗎?怎麼臉色不大好?」姜妄南見他神情不大對勁。
「嗯,這裡,疼,很疼很疼。」蕭權川把他的手覆在心口處。
姜妄南天真道:「心臟怎麼就疼起來了?先前不只是發熱嗎?是不是那副作用加重了?」
「也許吧。」
「不行,陛下龍體要緊,臣妾還是去叫太醫……唔唔……」
上唇被蕭權川一口含住,輕柔拉扯,舌尖慢碾,這個吻來得極快,但出乎意料地溫柔似水。
姜妄南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繼而,對方的軟唇貼著尋到他下唇,用了一點牙齒,不似之前那般撕咬如瘋犬。
「南南,趁現在,疼一疼朕,可以嗎?」蕭權川低聲啞道。
「陛下幫過臣妾,臣妾也會願意幫陛下的。」
蕭權川晃晃頭,引領姜妄南的手摸上自己的側臉,他歪頭蹭蹭道:「不是這個意思,南南能不能拋開這些,就只是純粹地吻一吻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