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妄南眨眨眼,似乎沒聽懂什麼叫做「純粹」。
「罷了,南南願意陪朕,已經很好了,朕還能奢求什麼呢?」蕭權川苦笑一聲道。
「不,陛下,臣妾雖然不大明白,但陛下對臣妾很好,臣妾親親陛下,也是發自內心的,等以後臣妾走了,可能就沒機會回報陛下的恩德了。」
話音未落,他湊前吻了吻對方,見其沒反應,又吻了一下,還有樣學樣伸出舌頭去勾他,笨拙而青澀。
蕭權川大手扣住他後腦勺,加深這個越發稀少的吻,濕濡的聲音滲進邊邊角角。
須臾,一點濕意滑進姜妄南口中,鹹鹹的。
「唔唔……嗯……陛下……怎麼……唔額……」
蕭權川默然,只是一昧低頭深吻。
大手扣得更緊了,另一手死死攬住他腰身,愣是不讓他有一點動彈的空間,仿佛瀕死的野獸用盡最後的力氣纏住畢生最愛的人。
久之,嘴唇微微發麻,蕭權川卻還在吻他,大手鑽進衣衫里游移不休,遲遲沒有進入到下一步。
姜妄南手掌抵在他胸口,喘息不停,道:「陛下不難受了嗎?」
「可是,南南身體虛弱,不易劇烈運動。」
內心的欲望在不停叫囂,姜妄南反而很想很想:「臣妾……臣妾還好啦其實,能幫陛下宣洩出來……」
「若是南南身體再出差錯,朕連自己都不會原諒,朕只希望南南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足矣。」
「陛下真的不想嗎?」
「南南覺得呢?嗯?」蕭權川攬住他的後腰貼上來。
我靠靠靠靠靠靠!那玩意兒,簡直了……還是人嗎他?!
怕疼的姜妄南頭皮發麻,立即改口:「陛下一點都不想!嗯!不想不想!」
蕭權川笑了笑,翻過身壓上他,躬身捧著他的臉,繼續吻。
蕭權川真希望,時間最好停止在這一刻,就兩個人,吻到天荒地老,吻到海枯石爛。
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姜妄南只記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唇瓣還在被蕭權川反覆吮吸碾磨,吻了很久很久很久。
再次醒來時,天光已經破開窗戶,亮堂了整個房間。
他摸了摸身邊,空空的,但床褥還留著幾縷體溫,隱隱散發木質龍涎香的好聞氣味。
「陛下?陛下?」他起身呼喊,四下無人。
彼時,外頭有人叩叩敲門:「妄南,是不是醒了?我可以進去嗎?」
是唐奎蘭的聲音。
「太后娘娘,不妨事,請進。」
唐奎蘭進門,便見姜妄南欲下床行禮,忙上前道:「誒誒,這孩子,小心點,一家人不必客氣。」
姜妄南笑笑:「多謝太后娘娘。」
唐奎蘭上下端詳,點點頭:「臉色好些了,恢復得不錯,只是……」
見其看著自己的嘴唇,姜妄南不好意思低下頭:「陛下昨夜留宿於此。」
「年輕人就是把持不住,他沒有對你做別的吧?」唐奎蘭擔憂道。
「未曾,陛下很照顧臣妾,對臣妾很好很好。」他羞怯道。
「那就好,那就好,」唐奎蘭鬆了一口氣。
「別看阿川有時候凶神惡煞的,但他心地很柔軟,身為帝王,擔子太重,總有些逼不得要做的事。」
「他是個好孩子,興許是從小到大沒有爹娘疼愛,才什麼都悶在心裡,不大會表達自己的感情,妄南,你莫怪,要好好教教他啊。」
「多謝太后娘娘看重,陛下聰明絕頂,無需臣妾多言。」
「害,他聰明倒是不錯,可是,他啊,還是有很多不會做的,你是不知道,他現在啊……哈哈哈哈。」
唐奎蘭不知想到什麼,還未說完就哈哈大樂。
「陛下現在怎麼了?」姜妄南不解問道。
「哈哈哈,妄南,你先穿好衣服,我偷偷帶你去瞧瞧。」唐奎蘭神秘莫測道。
不多時,姜妄南跟著唐奎蘭來到廚房。
後者輕輕推開窗戶一腳,往旁邊讓了一步:「你看看,他在做什麼?」
姜妄南滿頭疑惑,探出視線。
只見蕭權川人高馬大地站在矮小的灶頭前,兩邊的寬袖用襻膊 固定,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
他拿過一個圓柱木棍,一下一下地碾碎盆里的綠豆,手法生疏,凸起的青筋從手背一直交錯延續到手肘,從來梳得一絲不茍的烏髮掉出了幾縷,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飄飄落落。
姜妄南征然片刻,問道:「陛下怎麼不讓下人們做?」
唐奎蘭掩嘴偷笑道:「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未久,蕭權川額角滑下大滴大滴的汗珠,他拿出袖口裡的帕子擦了擦,舉手投足皆是皇室子弟的優雅與得體,似與這般粗活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