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笑答:「這就看柳大哥的誠意了,我只能把話說到此,不然,一點考驗都沒有,我怎麼放心把公子和孩子們交給你呢?」
柳開耳尖一紅:「哈哈哈哈,是,說的是,我自個兒回去琢磨琢磨。」
柳佩相親回來,滿面春風,右腳剛剛踏入家門,就被一股力量匆匆拽走。
「哥,你幹嘛啊?急急忙忙的,又要我給阿亡家送東西?」
「不是,」柳開把她摁在書案前,遞上紙筆,「幫我寫一封信,我字太醜了。」
柳佩掃了一眼地上亂糟糟的紙團,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鄒鄒啦?這是要給阿亡寫情信?」
柳開老臉一紅:「不是,是……後日乞巧節,我……我想約他。」
「哦~」柳佩搞怪似的拉長聲音。
柳開一拍桌子:「哦什麼哦?快寫。」
柳佩執筆沾墨:「行吧,誰讓我這麼助人為樂呢,說吧,寫什麼。」
第71章 新愛
柳開登時啞言, 搜索枯腸,腦瓜子一片空白,肚子裡翻來覆去擠不出一滴墨水。
「不會吧?你想都沒想好就把我拉過來?」
「誰說的?」柳開梗著脖子道, 「我得醞釀醞釀。」
柳佩等啊等,無聊到撅起嘴巴,把筆放在人中上。
「就寫……『阿亡, 別來無恙……』」
「打住打住,哥, 你知道『別來無恙』是什麼意思嗎?」柳佩劈臉道。
「誰說我不知道?就是……就是……就是那個意思唄。」
柳佩:「……」
「你要寫正式的話, 開頭就應該寫上『見字如晤, 展信舒顏』。」
柳開:「好好好, 寫上寫上。」
「嗯,寫好了, 然後呢?」
「我看看, 」柳開認真端詳那紙上的字,就像在觀摩稻穀上有無害蟲, 「不錯嘛。」
「那是自然, 快點念完, 我想去睡午覺了。」柳佩毫不客氣道。
「急什麼啊?我得醞釀醞釀。」
「醞釀醞釀, 醞釀出什麼了?我說, 哥, 你要是請他出去玩兒, 請出門直走兩百米, 再右拐走三百米。」
柳開:「什麼意思?」
「當面直說唄,他家這麼近,何必端起文人儒士這一套?再說了,我的好哥哥, 你就不是這塊料,談感情呢,最重要的是什麼?」
「什麼?」
「真誠啊!你是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耗子再怎麼裝扮成老虎,終究還是耗子。」
柳開汗顏:「……你若是想罵我,就直說。」
柳佩一拍掌:「對,就是這個樣,實誠!這才是我哥!保持住,去吧,祝你好運,好走不送。」
「……」
「不對,你自己還換了頭去見相親對象,憑啥我不能寫信裝裝文雅?」
砰的一聲,柳佩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呼呼大覺了。
柳開:「……」
一路抱著姜月渺這個粉糰子回到家,姜妄南已經累得直不起腰,雙臂發抖,胸腔里的氣息不停拱上喉嚨,咳嗽連連。
胸部也伴隨著咳嗽而隱隱作痛,有時甚至感覺像是有一塊重物壓著,讓人喘不過氣來。
秋若趕忙打開一包參片,捻著參片的手指抖如篩子:「來,含多幾片。」
「謝謝你,秋若,咳咳咳咳……」
姜月渺趴在他腿上關心道:「娘親,你怎麼啦?」
「走,跟若姨來。」
秋若知曉,這個時候,姜妄南不願孩子們瞧見他病弱不堪的半死不活的模樣,趕忙哄著他們去後院洗乾淨換衣裳。
少頃,門外響起柳開洪亮如鐘的聲音:「阿亡,阿亡,在家嗎?」
姜妄南緩了好一會兒。
每一次咳嗽都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衝擊著喉嚨和胸部,帶來劇烈的疼痛和不適,
喉嚨乾燥、疼痛,仿佛被火燒一般,連吞咽口水都變得困難,他好不容易發出微弱的聲音:「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