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你還是那麼好看,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真的嗎?!」
「嗯,千真萬確。」
接著,姜妄南剪碎一些新鮮的木槿葉,包在紗布里,在水中搓上幾遍生出泡沫,再用小勺子舀起,一點一點從頭皮往發尾澆,清香四溢。
他抬起額頭往上看去,又問道:「南南,你不生我氣了嗎?」
「別睜眼,會進水。」
「哦,好。」
蕭權川閉目那一刻,姜妄南立即仰起臉,試圖把眼淚往回灌。
誰知,他剛落下眼皮,正好與蕭權川四目相對,後者訝異看著他:「南南,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又做錯什麼了我改,我一定改,你別傷心了好嗎?」
姜妄南本來情緒恢復得差不多,被他這麼一說,他直接崩潰了,雙手扒在浴桶邊,眼淚泄閘般,喉嚨放開,胸口一起一伏差點沒梗過去。
「南南,南南,你……」蕭權川不顧濕淋淋的頭髮直接起身,移到跟前,抬起他的臉,拿過毛巾擦眼淚:「到底怎麼了?嗯?」
「我……我,嗚嗚嗚你……」
「你把那破聖旨,放在南書房幹什麼啊?我以為你……你真的要……把我和孩子交出去嗚嗚嗚。」
姜妄南哭得眼睛微腫,哽咽不已。
蕭權川愕然,遲疑片刻,道:「你……你是看見那聖旨才假死逃了的嗎?」
「不然呢?!嗚嗚嗚我怕死啊,我更怕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嗚嗚,我不想,我不想這樣。」
他目光不經意掃過他心口的疤痕,指尖懸著,不敢觸碰,哭得更大聲了,姜妄南斷斷續續道:「你……你怎麼這麼……傻啊?」
「孫年海全告知你了?」蕭權川大概猜到了他已知情。
「嗯。」
「好吧,」蕭權川搖搖頭,溫聲道:「你已經回到我身邊了嗎?我所做的一切,都很值。」
姜妄南就著手裡的勺子潑了他一身水:「傻瓜啊你,要是你死了怎麼辦!」
「我不會死的,我說過,要和南南白頭偕老,一生一世,君無戲言,不會拋下你一個人走的,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嗚嗚嗚嗚嗚嗚嗚……」姜妄南緊緊摟著蕭權川,唧唧嚶嚶,哭個不停。
「夫君,夫君,夫君……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都怪我,我沒聽你的話,就這麼一走了之,害你過得這麼辛苦,差點害你沒了命,我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夫君,我錯怪你了,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
蕭權川眼眶含淚,破涕為笑,也緊緊抱住他,下巴抵在他毛茸茸的頭頂,蹭著,吻著。
大手上下輕撫他顫抖不休的後背,哄寶寶似的拍了拍:「沒關係,為夫從未怪過南南,只怪自己沒有把事情說清楚,南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不哭了。」
姜妄南鼻子通紅,鼻涕眼淚全混在一起,一抽一抽哽道:「嗯,嗯嗯 ,夫君,我的好夫君,我再也不會不相信你了,我好笨哦。」
「好啦好啦,你看,我弄得你一身水了,小心著涼,生病可不好了。」
姜妄南拼命搖頭,抱得更緊了,把臉徹底埋進那熟悉的胸膛里,聞著熟悉的氣息,嘟囔道:「有夫君在,什麼病魔我都不怕。」
「你在撒嬌。」
「怎麼?不可以啊?」
這嬌軟的語調宛若眨眼間回到五年前,蕭權川沉浮不定的心安了安,輕笑一聲,刮他鼻樑:「可以,南南怎麼著都可以。」
「哼。」
「把濕衣服脫了吧,我們一起洗。」
還未等姜妄南響應,蕭權川的手已經搶先一步揭開他腰帶,脫掉濕漉漉的外衣,鎖骨曲線曼妙。
裡衣比較貼,顯出了姜妄南細緻的腰身,一個巴掌可以抓過來,整個人瘦得如一根竹竿,薄如紙片,仿佛一折就斷。
「南南,你瘦了好多。」蕭權川心疼道。
「是嗎?唔會不會很難看啊?」
「不,由始至終,南南都是這世間最漂亮的人,唯我獨有。」
繼而,蕭權川俯身吻了一下他修長脖側,慢慢延至薄細的鎖骨,後者身體霍然顫抖,下巴後仰,喉間發出一聲喟嘆。
手指順著熟悉的路徑嵌入對方濃密的髮絲,整個□□仿佛由此打開封閉已久的欲望之門,亟待傾瀉而出。
裡衣被緩緩褪下,姜妄南猛然抓住他的手。
他不敢抬眼看對方:「夫君,我……自從生了孩子後,身體有了細微的變化,我怕嚇著你。」
「別怕,南南變得如何,為夫就喜歡如何。」
「真的嗎?可是真的有點奇怪,我自己當時都適應了很久很久,更何況是……夫君,夫君不喜歡女子吧?」
「為夫只喜歡南南。」
姜妄南不確定問道:「那如果我一個男子,卻有了一些女子的身體特徵,夫君不會覺得我是怪物,而嫌棄我嗎?」
「方才南南說過,要信任為夫,怎麼現在又開始自我懷疑了呢?到底是為夫給的愛,不夠明顯?還是不夠多?」蕭權川循循誘導道。
他耷拉腦袋:「好吧,對不起,我又犯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