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柳家,值得我這樣做。」
蕭權川也無法評價,一想起方才那孫麗娘的饒舌多事,吐出的鼻息難免很重。
「行啦,夫君,我一定會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不再讓夫君操心哦。」
「來,撒個嬌。」
「我現在不會。」
「南南可會這一套了。」
「也得看心情嘛。」姜妄南道。
「為夫心情應該更差才對。」
「好啦,夫君看這樣行嗎?」話罷,姜妄南仰起臉,親了一口他的臉頰。
蕭權川垂下的眼睫立即掀起來,綠色的瞳孔亮得反光,略微詫異地轉頭看著他:「媳婦兒,你現在怎麼這樣?」
「哪樣?」姜妄南眨眨眼,一臉無辜。
「五年未見,南南越發勾人了。」蕭權川附耳輕聲道。
「癢~」
蕭權川心更癢,乾脆一口咬住他白嫩的耳垂,順勢把他壓在身下,活像一隻大狼狗耍賴道:「為夫不開心,南南要負責到底。」
「夫君沒那么小氣,一根人參而已。」
「南南,為夫現在錢袋空空,一窮二白,可能努力一輩子都買不起那根千年人參。」
「額……」確實。
「我不嫌棄夫君啦,我相信夫君可以把我照顧得很好哦,沒有人參,可以有夫君幫我熱手爐、暖被窩、煎藥餵藥、每一頓都有肉吃呢。」
「南南,我們回去還要半個時辰吧?」蕭權川忽然顧左右而言他。
「是啊,怎麼啦?」
「時間勉強夠。」
「夫君要做什麼?」
「想要南南安慰為夫,為夫還是好氣,怎麼辦?」蕭權川可憐巴巴趴在他胸口道。
「那我再親親夫君?」
「就只有這樣嗎?會不會太敷衍了?」
姜妄南道:「我怎麼會敷衍夫君呢?夫君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可以嗎?」
「可以。」
下一秒,蕭權川露出狡黠的笑容,拿出帕子,沾了點水,慢條斯理擦淨右手中指和食指。
姜妄南心下一驚,不好!
還未反應過來,他腿上一涼,褲子已經被褪到腳踝。
「啊啊!夫君!不行啊!外面有人!啊嗯!」
蕭權川開始一邊喘息一邊探索:「怕什麼?南南,你不知道,你叫得好迷人,為夫喜歡死了。」
嗚嗚嗚嗚嗚怎麼會有人臉皮這麼厚?QAQ
翌日,他們在趙國與安國的邊界道別孫年海,蕭權川搭出手背,一如孫年海近二十年那般伺候他。
「這可萬萬使不得啊。」孫年海受寵若驚,推辭道。
蕭權川托起他微微發顫的手,輕笑道:「孫叔,一路平安。」
孫年海先是一臉驚訝,已經佝僂如枯枝的後背登時直了些,耷拉發皺的眼皮很快泡在眼淚里。
他瞳孔渾濁發黃,拍了拍對方的手背,點點頭,看了一眼姜妄南,重複叮嚀道:「好好過,好好過。」
蕭權川道:「嗯。」
就這樣,蕭權川親自送這個半百老人,安安穩穩上了馬車。
這一刻,沒有身份之差,沒有階級之別,只有朝夕相處近二十年的、感情深厚的長輩與小輩。
彼時,秋風乍起,蕭瑟微涼,蕭權川負手駐足在原地,目送孫年海的馬車往東離去。
髮絲在風中鼓動,衣袂獵獵而飛。
良久,載著一家四口的馬車,沐浴著晨光,一路向西。
原本,他們想找一個離京城近一點的鄉鎮買屋安居,生活會方便些,日後孩子們上學,也能就近挑個好的私塾。
然而,近來不知怎得,大批舊越國流民從四周湧向了京城,像有組織有頭目似的,據說有上千人。
頻頻鬧事,漫無目的地燒殺搶劫,無惡不作,就怕風浪不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