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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上壬風眠,穗歲知道少說話,靜觀其變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不過就是剛剛搓著鱗片發現見效甚微,魚尾微微發燙,心裡有些莫名的焦躁,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並未故作可憐姿態。

但穗歲自然是不打算與壬風眠多費這口舌解釋的。

「離我三妹遠一些,別把你的晦氣傳給了她。」

「三公主她……怎麼了?」

「受了風寒還想到海面上去,服了藥睡下前還用半壇十年湛仙酒與我交換,說你被大哥擼走了,要我叫人把你討回來給她繡衣服。」

「……」穗歲低頭不語。

那些被泡爛的、過了時限的糕點,莫非真是壬曲歌去到海面上給她尋來的?可是……為什麼呢。

「她那點小心思,還想騙過我。」壬風眠躍至穗歲身前,俯身與她說話的時候,撲面而來的是一種如陰森水蛇的氣息,「無非是幼年時因為精怪血脈明顯一些,被太子婢女閒話了幾年,就對你這有人腿的雜種平白生了些不該有的憐憫。」

同情、悲憫這些情緒,是精怪祖先在化形的時候就攜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亦是不被鮫魔所認可的。壬曲歌小的時候還不如現在這般會隱藏心中所想,做事也沒那麼圓滑,自然遭到了許多詬病。

不過她出身高貴,又有壬風眠這樣的哥哥護著,總歸比穗歲過得好多了。

原來還有這麼層因素在裡面。

「二皇子說得是,三公主金貴之軀,是不該被我這樣的人牽連。若是無事,白鱗就先退下了。」想來壬風眠將她帶回自己宮裡坐上一會兒時間,也只是為了給妹妹交代的同時掩人耳目,造成她真的被順過來繡衣服的錯覺罷了。

壬風眠一個字也懶得與穗歲多說,轉身就要離開,卻聽游出去不遠的穗歲在身後又開口道。

「二皇子今日之恩情,白鱗亦想回報。」

「哈。」壬風眠好似聽到了這世上最有趣的笑話,眉眼間滿是輕蔑與厭惡,「你嗎?」

穗歲雙手作揖,微微彎腰,行的是人族的禮:「尾骨向上第七節,往右四指處。」

壬風眠猛地轉過身來。

「是壬威的逆鱗所在。」

壬風眠眯起眼睛,穗歲不用去看他的表情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處境風雨飄搖。

每一個鮫魔的逆鱗都是極其重要的存在,他們會將自己的逆鱗保護得很好,連最親密的人也不會輕易得知其所在的位置。

一旦被人知曉,便等同於將最脆弱的位置暴露出來。鮫魔的軀體恢復能力極快,骨肉再生的速度是其他種族的兩三倍,輕易不會死亡。

只有一個例外,便是這逆鱗所在之處,只要尋到,甚至不需要用到什麼稀世法器,哪怕是人間一把剪子,都可以輕易要了鮫魔性命。

壬威將穗歲抓去他的宮殿羞辱過許多次,但沒有人知道,有些時候穗歲是故意暴露出一些不痛不癢,但可以引起他們注意的弱點,特地吸引他們把她抓過去的。

越是在一個輕鬆愉悅的環境下,越容易暴露出一些平日裡遮掩得很好的習慣。

比如在壬威與歌舞姬調笑至濃情時刻,十次里有七八次右手的手肘會向後剮蹭到同一個位置。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當他注意到的時候便會裝作若無其事地挪開,好像本來只是想活動一下筋骨,再把手肘搭到椅子的一側。

但往往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過程中流露出來的,才是最真實的。

穗歲在幾年裡觀察、試探了許多次,才終於確認了這個地方。但她去觀察這一些,其實只是在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並不打算做什麼。畢竟以她現在的實力和處境,即使知道了壬威的弱點,她也是沒有任何機會出手的。

即使她殺了壬威又能如何?她走不出這片孽海,無安身之處,而謀害太子的罪名她也擔不起。

壬風眠就不一樣了。

壬威親生母親的王后之位是被壬風眠和壬曲歌的母親一朝替代的,還用了些不被知曉的手段將先王后打入幽牢。壬威後來又與壬熠的四夫人結為盟友,這些年給繼王后和壬風眠兄妹發了不少難。

她方才坐在朽木上,心裡就在思忖這件事情。

投靠壬風眠其實對她而言也是在與虎謀皮,可是她已經等了三年了,或許現在是邁出第一步最好的契機。

飲鴆止渴,至少也要先止了再說。

穗歲就聽到壬風眠唇齒之間吐出危險又滑膩的聲音:「那……你可知道壬曲歌的逆鱗在何處?」

「殿下若是不知,那就還是不知吧。」

穗歲說得這樣模糊,其實已經把所有信息都傳達給了壬風眠:我知道,但不告訴你。

果然壬風眠立刻聽明白了她話外之意,鼻子裡先是哼了一聲,卻又大笑道:「看來大家真的是小瞧了人族的奸猾詭詐,不過你這樣,倒終於讓我看得起了半分。」

穗歲心口鬆了口氣,她知道這同盟,算是暫時結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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